隐克制的渴望压不住了。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从江南的楼里自己赎出来整整七年了,从豆蔻之年接客,他一步步从小红倌儿成了花魁,三年积攒了许多金银珠宝,为自己赎后还有不少的资产,从江南来北地开了好几家绣坊,安静的过日子,赚得万贯家财。
可再有银子,每个夜晚他也觉得好孤单,加之早年被调教开了子,虽然这些年强自克制调理舒缓了许多,但到底也是想要男人抱他的,走路举止也是有“风尘气”。
这令他从不敢轻易出门儿,出门上面纱,生怕他人认出来他原来是风月地的残花败柳。
也是悲哀。
他不再年轻了,已经从良的他本是打算独自一人了却残生的,毕竟他深知男人的劣烈。但随着一些曾经关系好的楼里的哥儿去富家了妾,生了孩儿被扶正,不去深究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也是热闹和美的。他起了好些心思。
可二十三岁,是大龄哥儿,加之他对外宣称是死了丈夫的哥儿,选择好夫君的范围就少了许多。这位姓肖的爷,憨厚可靠,淳朴懂礼,魁梧高大,模样也是端正英俊的。这样的爷们儿才是夫君的人选,那些个富贵公子哥儿们,也就只能寻个一夕欢愉,转瞬就把哥儿抛到脑后。
最令李兰钗心动的是,肖云三不难驾驭,且一看壮魁梧,是有功夫在,也是个能养家赚钱的心好的爷们儿。
他是一个小哥儿想嫁给心思单纯的爷们儿,恩爱简单的过日子,若是天可怜见,赐给他一个孩儿,他绝不想对待丈夫也想从前噩梦一般如对待恩客谄媚逢迎相同。
犹豫片刻,李兰钗温柔的说:“若是先生喜欢,可时常来饮茶吃点心。”
肖云三并不傻,相反他很有些聪明,见李兰钗似乎因为他订的那几样绣品,对他“讨好”“展开心扉”了,心说时候到了。
“我也想啊,可是有活计在,但能来我还是会来的,哈哈,多谢少君子盛情,要是绣品好,银子我会加。”
李兰钗抿了抿小嘴:“先生……唐突问一下,您来苍山城有要事要?”
“是啊,我是县衙新招的小吏,前段日子的杀人案……”
肖云三故作神秘的和李兰钗讲述,最后唉声长叹:“所以县令大人分派的活更多了些。”
李兰钗认真诚恳:“不知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的?”
肖云三忙一喜,刚要问,心说这样太过明显,还是等等。
“不必不必了,真是多谢少君子仗义,改天我定来谢,对,那绣品我后天来看看样子。”
李兰钗本来有些难过,听到男子说后天来,眼珠漉漉的垂下,眼尾泪痣鲜红可人儿疼,点:“花样子会准备好,我等先生。”
肖云三爽朗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