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棋的声音顺着话筒传了过来，低低的，带着诱人的磁，“嗯，已经结束了。”

        苏父皱起眉来，“没离婚？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是好。”苏蔚然了下额，低声：“但我们现在暂时还不是那样的关系……呃，就是还没确定那种关系，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确定了。”苏蔚然早已想好要表白的事，如果不是家里突然出事的话，他表白的时机应该会选在元旦假期的时候，然而计划被打乱了，他就不得不重新挑选一个日子。

        苏蔚然愣了一下，瞬间有点疼，“……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苏蔚然：“你到我们家门口了？还是在保安亭那边？”

        苏父抿了一口茶，脸上出点忧色来，“我能看出他喜欢你的，但是蔚然，如果楚楚是他的亲生女儿，我很赞同你们的事，但结果不是，如果他未来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到时候怎么办？”他顿了顿，：“男人么，想法总是多的，他现在也许年轻，还没这样的念，等过几年呢？”

一无所有奋斗过来的，大不了再回到过去，何况现在损失也不算大。”

        苏蔚然知公司的损失大的，至少削减了三分之一的财产，但看他心态这么好，倒放下心来了。他微笑：“嗯，能这么想就好。”

        苏蔚然沉默不语，苏父看了看背后，确认没有谁出现后，又压低了声音：“我这些年在外面看的多了，男人就是有天生的劣，放在家里面的，养在外面的，家里面有儿有女还不算，外面还要有私生子。生了女儿的不知足，还得另外找女人生儿子，太多了。”

        苏蔚然倒有些疑惑，“那你在哪里？还没回去啊？”

        进了卧室洗过澡，许是喝了太多茶水，苏蔚然都没什么睡意。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未读信息，是穆棋发来的，问他睡了没有。苏蔚然迟疑了一下，直接拨了语音通话过去，等接通后，轻笑着问：“应酬结束了？”

        苏蔚然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好了，看到父亲眼中的疑问，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后才：“他没离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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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蔚然从未想过自己在某一天，会能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跟父亲说起这件事，这件算是偶尔会压在他心让他有点难受的事。苏父打开了话匣子，又跟他聊了很多他们姐弟两小时候的事，有许多苏蔚然自己都不记得了，但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却还记得清清楚楚，并且说的津津有味。

        苏蔚然有些意外，笑了笑后，点了点，“好。”

        苏蔚然连忙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的：“那你等我一会。”

        苏蔚然弯起嘴角，又问：“嗯，不过你们后面带我去医院检查了，知我不能生育，就没想过再生一个儿子吗？”

        苏父显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收住了话，饮了一口茶后站了起来，“行，你也早点睡，明天早上去打网球吧？”

        苏父看着他，“你呢？跟楚楚她爸的事定下来没有？国内结不了婚，你们就到国外试试，虽然国家也不会承认，但好歹也有个仪式。等你们一办，家里也办场酒，请一下亲戚朋友，就等于是公告一下。”

        父子俩难得的坐在一起聊了快两个小时，苏蔚然看到时针都指到十一点了，便：“爸爸，你先去睡觉吧，医生说你要早睡早起，适当的锻炼一下。”

        “保安亭这边。”

        苏父：“你妈妈生你们的时候都难产，我那时候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敢让她生。何况你很好，斐然也很好，我跟你妈妈不需要再多的子女了。”

        苏父挠了下，“远吗？都见过几次了，小穆也靠谱的，又有孩子，也不用担心对方还想要孩子的事。就是他跟他前妻断了联系了吧？诶，我都忘了问了，他之前是离婚的还是丧偶的？”

        那边顿了一下，穆棋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想见你，苏老师，能出来一会吗？”

        苏父连忙：“我绝对老实，我和你妈妈跟别人不一样，我们是患难夫妻，是一同苦过来的，我穷的时候她跟着我吃苦，我有钱了给别人花？我又不傻。”他没读过多少书，以往还扮演着文化人的角色，学着“少言寡语”，这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通，格倒是变回来了一些，话也多了许多。

        苏蔚然：“现在在家里？”

        苏蔚然原本还算有点顾虑，看到父亲这副八卦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爸爸你呢？有没有背着我妈在外面找啊？”

        苏蔚然平静的将穆楚楚的生世说了一遍，苏父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才：“那小穆是真的还好的啊，那么年轻，又背负这么大的压力，男人的。”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