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则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的围巾接下来披在沈情的肩。

        “正则，你知吗？”

        凌正则快被沈情弄懵了，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但他看得出沈情情绪不好，载着人去了公园。

        声音缥缈而认真回忆着。

        凌正则蹲，抱住沈情。

        “我妈本来也不是三陪女，是农村好人家的姑娘，被他骗到Y城来，他们本来了早点铺，他也什么都不干，都让我妈妈干活，我妈生病还要干重活，他还家暴我妈，我那时候才三岁，护着我妈，我也被这个人渣打呵呵……”沈情清晰的一字一句。

        “嗯？”

        沈情蹭了蹭凌正则的口，噗嗤一笑：“哈哈哈，我甚至都想舞唱歌，我哭什么哭呀？”

        凌正则一把揽入怀里，摸着他的：“是的，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非常相，你非常出色，我为你感到自豪和骄傲，情情，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饿死了，一大早上坟。”

        说出这番话时，沈情很平静，气质像海一般沉溺在凌正则的眼睛里，笑眯眯的靠在凌正则的肩：“我就咬牙切齿的想，我一定要过的好，绝不能像这个死人渣一样，虽然我的里着和他一半一样的人渣血统，但我也不要过他那样的日子，我不要成为人渣，我要成为一个被你瞧得起的人。”

        他像是迫切的需要证明什么似的，紧紧攥着凌正则的手，眼眶红的发紫，嘴也发抖。

        “哈哈哈哈……算是吧？不过我也的确想看他暴如雷的样子，哼哼，想想就解气。”沈情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喃喃的：“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很可能都不一样了，我的职业，我的学业，我的前程，全被他给毁了，他啊……是一个人渣中的人渣。”

        沈情有些悸动，握住了凌正则的两双手：“其实你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已经救赎了我，别人都传我是学校氓子，只有你的眼神不是，你把我当普通人，你愿意和我交朋友，你看得起我，你把我当个人！这个死人渣爹说我就是和他一样，我偏偏不信，我和你是一样的对不对，正则？”

        说完，把手里上坟的捧花儿放在墓碑前，站起来。

        沈情眼眶红：“我妈一个农村女人，没有文化，只有几分姿色，找工作被人揩油，我生了病，严重的贫血低血糖，她为了给我买药，给我治疗，就去当了陪酒女，继而出台，也有钱给我爸这个人渣花了，家里的境况才好些……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我妈是个很浪漫的女人，她需要爱情，于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嫖客骗，那些人说娶她，其实就是想白玩儿她，她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有钱的真爱，最后一次，总算是遇到一个华侨商人，快七十岁的老，她就毅然决然的把我抛弃，跟那老去了国外，把我丢给了我爸这个人渣。”

        沈情拉着凌正则的手，笑容在冬季里灿烂的像盛放的玫瑰，烈艳明媚：“走，附近有个公园区，我们去溜达溜达。”

        “当年，和我一起玩儿的几个狐朋狗友，好几个入狱，好几个偷渡到国外打工，

就算了，最让我无语的是，你化着妆，是想把你老爸从坟墓里气活吧？”

        沈情转冲凌正则一笑：“我可真惨啊，被这个死人渣害的，当年努力和你并肩，考上大学，全被他的高利贷毁了，我不得不逃离，我在国外吃得苦，比他这个人渣五十多年的日子加在一起还要多，遇到变态，睡路，被美国暴徒袭击……呵呵，我但凡弱一点，早就死了，我每次都会想起你正则，你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但我每次又会想起这块坟墓里的人渣，他害我，而你帮我。”

        沈情吃了几个三明治，捧着一杯热乎乎的盖拿铁，目光柔和带笑的看着在乐童区玩闹的孩子们。

        二人在天的咖啡厅喝点热乎的咖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