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家聚一下怎么样,让练习生们放松放松。”石维转向石越,征求他的意见。
石越在看对面玻璃幕上的人影,他们这群人连成一片的样子,模糊得好像山水。他像一个固定了视线的聋子,对边人的谈话充耳不闻,他脑海里的画面不带什么情绪,只是反复重演那个路口,和女主播们走在一起的小海。那个时候小海还是女装长发,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他的假发发尾在肩一一,那个时候他还在靠女装谋生,靠女装引观众的眼球,那个时候他只用表演孤独青涩的自,那个时候他还毫无意味,石越总记得自己为他而受伤的,对他的冲动里总有着克制。
他经不起批判,经不起自省,石越正气深沉得像澄明的湖,小海看向他,不知他在想什么,只会看到自己的不堪,只会让自己自卑。
“那就去浮华好了,那边订包间方便。”
“石总好。”
让一块肉从新鲜变腐烂,空气和苍蝇都有参与其中,他不清楚自己是空气还是苍蝇,不清楚付游山和他大哥又是什么角色。
石越看向他们,看向小海周围的人们,一切都是最自然最合理的,空气从来都是空气,苍蝇也始终是苍蝇,大家都在自己,肉放在这种地方原本就是会腐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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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其他人云里雾里,能被石维当朋友的人,怎么会认识这个新来的小助理。只有那四个人立刻就猜到,付游山。
“那个是新助理?”
而现在他站在石氏里,成了能被石维提一嘴的小海。他穿着正常的衣服,短短细的发,他不再用得着无谓的外饰,长发或吊带,因为他的不再是只赚几个块钱的表演,他的是缔结的靡烂社会关系,比起外,更需要掩藏,只在深夜或暗地里,付游山是让他呻和高的,付游山在他生活里留下了余味。
“可以啊。”很多回答,很多选择,都是顺水推舟,推不推,都由不得人。
小海现在才反应过来,付游山在中午那通电话里所说“跟那边的石总打过招呼”,并不是指石越。的确,这么看来,付游山和石维的气质倒是更符合“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句话,风月场里的老枭,披着温柔的。小海想到那些女生们在夜宵时争论不休的问题,现在他该见的都见过了,如果要以容貌论,他主观地偏向石维,上挑的眼很像付游山,笑起来嘴变很薄。他喜欢这种让人迷失的假面,不用检视自己,明知有陷阱,还是共沉沦,因为轻松,反正有人比他更烂。
石越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小海,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相对,一高一低,他想到上一次他们在那张餐桌上,在那张水平面上,他的话仍是从高往下掉,砸在小海上。所以这次他尽量地不开口,看上去如临大敌的严肃。
“啊,”石越听到他大哥要笑不笑的,心照不宣的语调:“我知你,听朋友提过。”
石维对着他们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在对谁笑。
“小石总你见过了,这是石维石总。”
内助理人员,其他合作方在人员方面我们也都提前接洽了。”
小海抬,他就避开目光。
“小海,过来!”李严还是和以前一样,拿小海当他的得意手下,虽然是柳柳弄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