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天我误打误撞给我哥看了－深度吝啬－的照片，那他本就不会让我看到真实的他。

        “程渊，我很讨厌你在我面前提戎泽。”我哥眨了眨眼，睫的阴影投在下眼睑，像一把羽扇。

        他说：“我受不起戎泽的好，所以我才告诉他我喜欢女装，想当女人，是个变态，让他别追我了，我不上。但他说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什么样的都喜欢。我就想也许是可以的，忘掉过去从新开始嘛，谁叫我喜欢我亲弟弟，注定没结果的。”

        “但你又出现了，还对我那样的事，我在你和他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他顿了顿又说，“你在我面前提戎泽，就像在提醒我是怎样把他狠狠抛弃的，我多坏啊，又自私又没良心。”

        “不是的…”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话题也不该发展成这样。

        我哥仰起来看我，有气无力地问：“我都已经选择你了，你还有什么好嫉妒的？”

        是啊，我到底在嫉妒什么啊？

        一直认为自己很成熟，但其实幼稚的要死。因为戎泽是我哥的第一个男人，我就什么都要和他比。

        可这不是很正常么，我对我哥的感情，眼里本来就容不下一粒沙子。

        “对不起哥，我不提他了，我再也不提他了。”

        这个夜晚太糟糕，他向我歉，我又向他歉。

        我哥不是坏人，他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121.

        我发现，一有什么讲不清的事情，我哥就会以爱来结束，就像是在讨好我，今晚也是如此。

        他洗个澡出来就恢复原样了，没心没肺地往我怀里钻，不停地喊我程渊程渊，笑着说有东西要给我看。

        “什么东西？”我收紧臂弯将他圈住。

        我哥说：“把你手机给我。”

        我解了锁递给他，他径直点开社交件，点进我的关注列表，翻到他自己，在个人主页里保存了那张字是“今晚月亮没有橙子圆，想吃橙子了”的夜空图。

        “为什么要保存这个？”我问。

        “待会儿你就知了。”

        他又点开相册，对那张漆黑的图片进行了编辑。曝光＋100，鲜明度＋100，高光＋100，对比度－100，亮度＋100……

        一顿作下来，图上逐渐显现出一张人脸。

        “我靠！这不是我么！”

        我哥点，“就是你啊，我趁你睡觉的时候拍的。”

        我张了张嘴，又一时语，心情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