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着时，才听到边人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闻照夕本以为自己放松下来会睡到日上三竿，结果还是在九点钟就醒了。他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下楼，发现餐桌上摆着早餐。

        他之所以敢确认那是早餐，是因为对面的位置上坐着乔聪毅，对方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在读书。面前的盘子和杯子已经空了。

        “早。”

        “早。”乔聪毅抬起，将另一只盘子往前推了推，“给你的，尝尝吗？”

        闻照夕看了一眼，盘子底铺着一把装饰用的石榴籽，上面堆着三个扎成口袋形的可丽饼，饼金黄，袋口用红绳扎住，还认真地打了蝴蝶结。

        “这么好看？”闻照夕出一个笑容，“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就知。”乔聪毅说，“厨房里有热水和咖啡机。柜子里有茶包和咖啡粉，冰箱里也有牛和豆浆，你自便。”

        这对闻照夕来说已经是自助餐厅式待遇了，甚至生出一丝选择恐惧症。他走进厨房，发现另外半边的大理石台上放着搅拌、挂着面糊和油的碗，以及没洗过的榨汁机，这才明白厨房的另一半是用来什么的。他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带到餐桌前，拿餐刀切开了一只可丽饼口袋。

        淡红色的油酱了出来，里面还混着一颗颗红色的果冻珠，比石榴籽看起来更加地像宝石了。油酱带着淡淡的石榴香气，而果冻是用纯粹的石榴汁和明胶的，咬下去的，新鲜的石榴酸甜味弥漫开。

        闻照夕咽下第一口，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吃相是否亵渎了这么致的点心。

        “不合胃口？”乔聪毅对他的反应很感，立即问。

        “好吃。”闻照夕说，“就是感觉拿来当早饭有点浪费。”

        “都是吃的东西，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乔聪毅看起来有几分轻松，“昨天晚上摘了三公斤石榴，不知怎么吃，干脆拿来试甜点了。”

        闻照夕戳了戳盘子里的点心，问：“这个叫什么？”

        “钱袋。我改良的。”乔聪毅的语气上扬，听起来颇为自得。这甜品的确名副其实，像个装着珠宝的钱袋。

        闻照夕很少从他上看到这样的情绪，又吃了一口，：“都能拿到店里卖了。”

        乔聪毅却认真地说：“拿到甜品店卖的话，糖量得加多一点。你这是当早餐吃，会一次吃多一点，所以放太多糖会腻，但店里的客人一般只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