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原因是觉得自己好笑,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想靠近他,问问他叫什么名字,我想认识他。
当时我其实没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但等到我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眼前却浮现出那孩子的脸。
路对面的店门打开,嘈杂热闹的人声传来,我啃着馒,就着咸菜,往那扫了一眼。
真丑...我默默想着,边吃着边望着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放空。
站起,拍打掉上的泥土,我想了想往路对面瞧了一眼,意料之中,人已经都走光了。
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我的大脑就已经开始把那一幕一点一点缓慢的重新播放,而我也聚会神的观看了一遍又一遍。
夹了口咸菜,又喝了几口水,我这才咽下嘴里那口馒。
我扫了一眼就缩回了视线,嘴里的馒更加难以下咽,于是我又灌了几口凉水。
边吃我边看着自己的手:关节,指甲里堆满了泥垢,树般的双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斑点堆叠在手上。
雨刚停不久,树叶上汇聚的水滴还未完全蒸发掉,一滴水滴顺着树叶尖下坠进我的脖颈里。我被雨滴冻得一激灵,思绪也回神,那孩子也早就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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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眼睛很好看,很漂亮,像翡翠,又因为年纪小,不被世俗污染,所以很通透。
生平第一次,我失眠了。
我低下继续噎着馒,只是吃着吃着就笑了起来,旁边的工友奇怪的看向我,因为我笑的肩膀都在颤抖。
虽然还未完全张开,但明显就能看出这孩子长大后一定很好看很好看。
听着工友们的鼾声、对空气里各种难以形容的味早已习惯,我盯着窗外的圆月静静的想着那孩子。
咋形容呢...就...一尘不染?虽然这么形容有些怪,但他真的很干净,让人觉得所有的污浊都不应沾染他半分...
收回视线,我继续干活。
。
疯了疯了...我继续笑着,也继续吃着馒。
馒是工地提供的,不花钱,为了省钱,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只吃馒,当然成年那天是个例外。
有那么几秒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思考不了,就那样呆愣的和那孩子对视。
真的,这些年各地转悠,打过无数份工,见过各式各样的人,长得好看的人也看过好多,但都不及我正看着的这孩子。
哦,一群有钱人。
那群人依旧热热闹闹的喧闹,我没忍住,又抬向那看了一眼。
只是我的视线突然和被一堆大人簇拥的孩子对上,我咀嚼的动作停住,手也无意识中紧紧握住了装水的瓶子。
今天照旧在工地一直干活到夜晚,我蹲在路牙子边,望着手里干的馒有些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