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不会骗我吧？”说完周屿撇了撇嘴：“算了，骗我也没关

        家里电视开着，在放小品，周屿坐在地上和狗玩，见他进来了，出一副“你终于回来了”的表情。

        林深双手插兜，低想了一下，说：“上次那件事，我当时说话有点过分，先跟你歉。”

        医院走廊的尽是楼梯，这里楼层高一般都没什么人走，所以很冷清，地上有零星烟，估计是家属扔的。

深，躲着他似的，往走廊外走，林深便追上去。

        “你去哪了？我午觉起来你就不见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老师，从来就教不了固执的学生。周屿是这样，顾山也是这样。林深气得要死，如果是周屿站在面前，他大概会打一个耳光过去。但是不是，这是顾山，他的年纪更小，正于那种什么都懂一点又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林深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抖着手在口袋里掏出一烟，点上深深了一口，“我和周屿已经结婚了。”

        “你不用歉的。”

        少年看了他一眼，脸微微红了下，摇摇。

        这一点若有若无的情绪被顾山确捕捉到了，他锐地察觉到林深这个人和自己平时所认识的林老师不太一样，同时他感到自己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嫉妒，他只会本能地追求爱，却低估了爱的复杂程度，林深半垂的眼睛有一种无奈和怜悯，于是在嫉妒和愤恨下，他吻了上去。

        顾山很喜欢林深的眼睛，他的眼珠颜色偏浅，看起来冷冷的，像某种珍贵的宝石，但是现在他望着那双冷淡的眼睛，突然生出一无名火。

        “我和他在一起很多年，这种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但是今后这件事就翻篇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喜欢你。”

        说完转就跑了。

        “顾山，你生我气？”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说这个...”

        林老师的嘴很，也很冷，有烟草味，顾山没有抽过烟，但是他觉得自己今后应该会爱上烟，他还没有细细品尝，就被暴地推开了，林深手里的烟掉落在地上，忽闪忽灭，没几下就到看不见的角落，只留下满脸惊愕的主人。

        林深乱如麻，真的不知要怎么跟他说了。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顾山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你不是喜欢男的吗，你可以和我试试啊，我现在年纪小，但我会长大的，我会照顾好你的，真的。”他又激动又认真，说到最后已经快要贴上来了，和林深保持在一个极近的距离。

        后来是怎么下了楼，怎么开车，怎么回的家，林深全然忘记。他站在家门口，想到周屿还在里面等自己，于是多此一举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掏钥匙开门。

        他的眼睛里浮起一点悲伤。

        他在考虑这些的时候，顾山拉着他的衣角，表情郑重：“林老师，对不起，我知我不上你，但是等我长大，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林深皱起眉：“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还爱他。”

        “你们已经离了。”顾山死死盯着他，他们靠得太近了，林深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拧在一起的眉，和眉下密的睫。

        “你觉得我说话不经大脑、幼稚，你就是这么想的？”

        林深的脑子里闪过几个念：打他；骂他；还是扭就走。

        “我不信，爱一个人怎么会离婚。”

        “出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