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队刚骂完就见邱鸣旸再也忍不住长一迈,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二话不说,上去拉开保平安就给了保锋一拳。
从小到大,保平安什么侮辱的脏话没听过,但从保锋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刺耳,让他反胃恶心。
但现在在审讯室里,无论保平安怎么煞费苦心地套话,他都决口不提自己撞死老太太的事。不保平安说什么,他就只是一个劲骂保平安,天下最脏的话今天让他吐了个干净,污糟的字眼像粪水一样泼在保平安上。
宁队和邱鸣旸从小就认识,父辈关系也十分要好,一见面就开启疯狂吐槽模式,保平安在一旁听着也乐得开心。
他们临到门口时,后的保锋突然张开满口血牙的嘴大喊了声。
死去的人带着秘密进入安眠,活着的人带着执念郁结终生。
如果有同时认识他们几个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定会这样评价。
保平安只有忍着,试图套出哪怕一句他杀老太太和邻居的证词也好。
“臭婊子!跟你那个贱妈一样,就知用勾引男人!不知你的是不是跟那婆娘的一样,爸爸也想。”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宁队此时神情复杂了起来,问邱鸣旸:“我说邱律啊,你确定这小子不会跟他爹一样吗,你看那眼睛……”宁队嫌弃地皱了下眉:“跟刚才叫你哥哥的那个完全是两个人吧。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丫都以为他被殷宿附了。你可别叫人骗了,老哥现在突然担心你的人安全。”
终于,在保锋骂到保平安生母时,保平安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保锋的衣领,握拳就想往那张臭嘴上揍上去,揍坏他那一直往外粪的玩意儿。
保锋早就被带到了审讯室,被人架着坐到审讯椅上。他漠然地看着一切,就算最后一步算错,就算所有事情已经偏离他所能把控的轨,他也一副事不惊的样子。
“邱鸣旸!”
宁队听到那笑声就异常烦躁,上去又给了一拳,“别他妈笑了,吵得我脑仁疼。”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更甚保锋。
保锋很是狡猾,在廉租房里,他无话不说,对杀害老太太和邻居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言谈间还带着变态的骄傲。
邱鸣旸停下脚步回。保锋哑了嗓子,糊了血的脸上只能看到一张一张的嘴型:让我最后,见辛梅一面,我给你,他想要的。
是宁队接的他们,看着老远走过来的俩‘模特’,宁队打趣:“哟,两位来拍电影的?今天拍刑侦题材还是律政题材?”
和殷宿相斗的十几年,让他对刚才那副面容深恶痛绝。
“去你妈的,带个屁!”
“呸,我发现几年不见,你这臭不要脸的功力又增加了啊。”宁队笑骂。
他恶心的是他从内心深接受了他是保锋的儿子这个事实,所以听到这句话才会这么想吐。
保平安顺着视线偏看向那面墙——眼神隔墙定格在邱鸣旸上。
“怎么,这么快就原形毕了?”在拳落下前,保锋突然笑了,啐了一口唾沫吐到保平安脸上,“你偏看看左边那面墙,那是个双面镜,你哥哥在外面看着你呢。”保锋吃力地挣着审讯椅,将往上抬了点,凑到保平安耳边:“好凶啊臭婊子,可别叫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都不敢了。”
等走到里面,三人不约而同收起了笑脸,气氛一时降到冰点。
邱鸣旸和保平安一同笑了起来,邱鸣旸说:“为什么不能是爱情题材?”
原本梳理整齐的白色背发型因动作过大,震得落下几碎发散在鬓角位置,就连扎进西里的白衬边也抽离出来,出了紧实的腰。
此时一面墙外的邱鸣旸气得已经快炸了,脑门上的青直突突,差一点就要突破表。要不是提前跟保平安说好,他早就冲进去了。
宁队从门外慢悠悠走进来,看到邱鸣旸的样子乐:“哟,发胶质量不太行啊。”
等所有执法人员离开,审讯室的门再度被推开,保平安进来了。
邱鸣旸梗着脖子转过来看向宁队,阴森森扯起一抹笑,“你不觉得很带劲吗?”
因为如果没有证据,保锋也不承认,这项罪名终究会随着保锋的死去,掩埋进土里,再也无法公示与众。
保锋望着他,把背往后一靠,半仰,讽刺地笑了下,“榜上金主的臭婊子。”
保锋被固定在审讯椅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没有任何缓冲,血从鼻腔、口腔内同时涌出,他吞咽下几口黏腥的血唾沫,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
“嗯……”保平安僵着子被邱鸣旸扳着面朝门口,一步步迟钝地迈着脚步往外走。
——几个平日里披着人的凶狠兽类。
“行了!今天是看在鸣旸的面子上让你进来看看,现在看也看完了,出去吧。”自从看到保平安面凶相的一幕后,宁队从一开始对这个人因为邱鸣旸产生的好感瞬间全没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邱鸣旸看出了这点,抬手扶上保平安的肩膀,温声:“安安,我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