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要出腔，咙干涩难耐，手下碰到的是干燥柔的被褥，保平安慢慢睁开眼睛。

        一句句哀求像是被堵在嗓子眼里，任凭怎么努力，就是发不出声音。周像是被抽干了血，没有一丝驱使躯干动作的力气。

不构成故意杀人。

        最后，他们胜诉了。

        怀里抱着一手机，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哥哥」

        自那天过后，深城少了一位百战百胜的神话律师。

        ——别的都给你们，这个不行。

        是他让神明失了殿堂。

        “可以吧，开机试试？不行就卖掉去，还能换顿夜宵吃。”另一个小混混笑着说。

        三年时间不过须臾，某个雪天夜晚，西街口有个人人喊打的浪汉，冻死在了夜色酒吧门口。

        保平安睡得比较靠近床沿，邱鸣旸不敢坐床边，害怕压到他的，只能这样不太舒服地弯下腰给他药。

        已经死了吗？

        看到邱鸣旸的一瞬间，保平安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抱了上去，奈何刚醒动不了，追不上灵魂，一时怔楞在床。

        保平安双手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喝了不少，低着抿抿嘴，轻声说：“刚刚……撞到你了。”

        “为哪件事？”邱鸣旸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将床柜上的水杯递给他。

        邱鸣旸看了看手里的棉签，刚被突然诈尸的保平安一撞上脑门，没站稳摔到地上，棉签也弄脏了，他叹口气换了棉签，沾上药膏，又弯腰凑近保平安，继续给梦醒的小家伙脸上的淤青。

        据说那是浪汉疯疯癫癫臆想出来的人。

        还没有哄好哥哥就死了……

        ——别动，放下。

        他瞬间跪到地上，邱鸣旸的背影已逐渐远去。

        醒来后大脑一直于正在开机状态，保平安愣到邱鸣旸把药给他上好，才木讷地说：“对不起。”

        哥哥今天穿着律师服，庄重严肃，作为他世界仅存的神明，判了他的罪。

        他在邱家的卧室里，四周没人——

        不行，最起码，应该给他打通电话再死，还想再听一次他的声音，不是冰冷的法庭上的声音。

        他被放了，邱鸣旸带着他走出法庭，弃他于路边，告诉他，他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不对，有人。床下的人扶着额慢慢站了起来，黑着脸说出第一句话：“怎么着，不让我动，你自己上药吗？”

        在一起的一年多，算作这次的律师费，两两相抵，他们就此两清，各自走出对方的生命。

        ——不要，求求你们别动我的东西。

        “别动！！！”一声惊呼脱口而出，随后额前猛烈疼痛起来，像是撞到了墙上。

        只有他知怎么回事，那位高高在上的律师，蒙住眼睛为他辩护，却再也过不了心里那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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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他这手机还能用吗？”路过的小混混从浪汉怀里摸出一款式旧点，但机很新的手机。

        “行，我接受你的歉——为刚刚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