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有本事，脑子还是不好，储存卡放相框里那么久都找不到，还要我帮你一把。”保锋说着颇有些得意。

        ——安安。

        ——安安，你知杀人的感觉吗？很爽，像我杀老太婆一样，她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惯了，她死的时候，你知我有多开心吗。

        “因为……”保锋慢吞吞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窗台走去，走近保平安，“今天，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

        ————

        “我拿夜灯砸了她的，砸没气儿了，再把她丢楼里，成她自己摔死的样子。”说着，保锋从沙发上前倾，看着保平安温声笑：“你要是不派人调查夜灯，我也不会发现你。我猜……你是在她家找到夜灯碎片了吧？我当时打扫得急，有些犄角旮旯没扫干净。”保锋说完颇为可惜地耸了下肩膀，由于左肩受伤，他两边肩膀高低不同，说是耸动，不如说是诡异地抽了下，那样子像是提线木偶一边肩膀的线掉了，伤口位置还泛着深红的血光，让保平安直反胃。

        保平安拿着刀猛然将保锋拽到沙发上压在下，左胳膊抵在保锋脖子上，右手举刀，刀尖悬于保锋眼前。

        ——对，就像你刚刚那样，看到我的血你很高兴吧，我要是死了，你会更高兴的。

        ——安安。

        保平安努力调整自己全的神经，意识开始回笼，他握紧手中小刀，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保锋见此，停下了脚步，任由他起来。

        ——安安。

        拿刀的手颤抖不停，保平安脑子像是要炸开，心口动剧烈像是要破裂，所有警钟敲响，宣告他的和神达到极限。

        最终所有感官机能崩溃停滞，只剩一片空白，空白中一个声音越来越大，无限接近于真实——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王警官不太好动手啊。

        安安。

        “安安不想。”

        “所以，你故意找人，告诉小可假的消息，直到我发现储存卡，来找你？”保平安背光的影越来越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啐了冰。

        ——就是那种，所有憋屈一起散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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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任何一次，保锋与保平安的冲突也好，打架也好，保锋完全隐藏了自己在毒窝学到的东西，将暴戾、蛮力藏于伪装的人下，而现在，他终于将人下隐藏的怪物放出来。

        ——安安。

        说完，保锋站定在保平安面前，毫无预告，一拳就朝保平安脸上招呼过去。

        “你想杀死他的，对不对？”

结合她前段时间跟你们那个王警官越走越近，我就不打算留下她了。”

        3.小可找的人——商店老板、网吧少年，他们嘴里说出的话是可信的，或许之后可以找上他们再问问其他细节。

        ——邱律师更不好动手，啧，我还是先杀你比较轻松。

        “好，哥哥相信安安。”

        ——安安，错过这个机会，你知会有什么后果。

        ————

        2.的钱没有被保锋拿走，依然不知所踪。

        “没办法，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要惹我生气。哥哥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任何时候都不要自作主张，把你的想法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判断对错。”

        “怎么突然这么坦白，不怕我录音吗？”保平安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刚才一热冲进来，手机现在正放在茶几上，本没提前准备好录音，但他猜保锋肯定会想到这层，为什么依然毫无顾忌口述真相？

        保锋笑了，眼里是变态的欣和鼓励，他的嗓子被保平安用胳膊压得变了调，气声：“想杀我很久了吧，现在可是你唯一的机会。老太婆一个，你的邹阿姨一个，下一个，你说我选王警官还是邱律师呢？”

        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保平安没站稳，他歪倒在沙发上，看着一团腥红正在朝他逐步靠近。

        “那要是安安惹哥哥生气了，怎么办？”

        ‘邱律师’三个字在保平安脑中轰然炸响，之后保锋的话就像是从空旷的山谷传来，带着笼罩一切的恐怖。

        1.邻居邹阿姨确实是保锋杀的。而他一直怀疑的去世当晚敲晕他的人也正是邹阿姨。

        耳边听到的声音和印刻在脑子的声音形成一个闭口的环，在耳边交织响起、轮番轰炸，它们越来越大声，似是想要争个胜负。

        ——安安，不什么事，都不要自己决定，要问过哥哥才行。任何事，记住，都要经过我同意。

        保平安看向保锋，在王警官面前谄媚的保锋，和现在他面前的保锋简直不是一个人。保平安冷：“在别人面前装孙子真是难为你了。”

        保平安从保锋刚才的那番话里听出三个信息。

        “你不也是吗？”保锋的角一直微微弯着，一种计谋得逞的微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我没那么多钱请演员，我只是在你的人之后，上前打听了下。”保锋话音一转，故意恶心保平安说：“不过儿子，你可真有本事，靠上大款不说，还有小弟给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