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哥哥的,就不会错事。”
薛顷越听越迷糊,并且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显然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你到底想问什么?”
椅上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会客区,坐到薛顷对面的沙发上,在桌上沏了杯茶给薛顷,“薛总,辛苦跑一趟。”
还有如果保平安当晚和老太太在一起,为什么老太太的尸第二天才被发现?
邱鸣旸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保平安当晚难和老太太在一起?看到车子撞了老太太?所以他记得车牌号。可是他记得的是庄周粱的车号。
“嗯?”薛顷一脸黑人问号,“你是怀疑他肇事逃逸?”
邱鸣旸又问:“那晚,庄哥撞到过人吗?”
邱鸣旸笑笑,“放心,这么久了,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潇潇要骂你。就是最近有个案子,意外调查到庄哥曾经开着车去过怡海佳苑附近,时间刚好是你和潇潇订婚期间。我就想问问。”
和保平安出事的时间正好吻合。
保平安被问得口干燥,永远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之间权衡。
青年俊美的脸上有了一丝异样,他转向车窗外,语气依旧傻乎乎,又有几分茫然,“安安错了事,哥哥会像一样不要安安吗?”
“没有。当晚我和他在一起,没见到什么。”薛顷肯定地说。
“及时止损。”男人的声音坚定又温柔,仿佛是在向门后小心翼翼出脑袋的小兔子展现自己的温厚与可信。
保平安说话永远半遮半掩,邱鸣旸猜的辛苦,但他大概理了下思路。
邱鸣旸是个愿意相信自己直觉的人,他淡淡:“安安,你说的话,哥哥都会认真听。有什么想告诉哥哥的就说出来,不用害怕,哥哥会永远帮你。”
“嗯,很重要。”邱鸣旸认真且郑重地说。
邱鸣旸把写有车牌号的纸张推到薛顷面前,“这辆车,是庄哥的车吧?我想知他开这辆车去怡海佳苑的时间。或者去了几次,分别是什么时间。”邱鸣旸尴尬笑笑,“本来想直接去问庄哥的,但还是觉得应该先问问你有没有印象。”
薛顷皱起眉,“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保平安和邱鸣旸在一起这么久,从未跟邱鸣旸主动说起过去世的事,邱鸣旸不愿戳保平安痛,也提的不多。而且邱鸣旸提的时候,以前保平安是完全懵懂,现在保平安是愿意主动说出一些东西。
不过还好,邱鸣旸值得他信任。
“好像?”
薛顷只有三年前和邱潇潇订婚那段时间才住在怡海佳苑,后来和庄周粱在一起,那边的房子就被他空着了。
车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如果按他所想,当晚老太太带着保平安走在那条路上,后来被一个金杯车撞了,保平安被吓跑,路上见到恰巧经过那段路的庄周粱的车,由此记住了车牌。这样似乎一切都说得通。
“好吧。”邱鸣旸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相信薛顷的话,因为以薛顷的份地位,说谎没有必要。
邱鸣旸:“那段时间,庄哥去那边找过你吗?”
他感觉真相离他很近,但是又不敢在窥见曙光前完全暴自己。
时间回到现在,邱鸣旸将车开离案发地路段,朝父母家方向一边开一边试探问保平安:“因为什么死的,安安知吗?”
薛顷与别人订婚期间,庄周粱去找薛顷,想必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太好的回忆,尤其对庄周粱来说。无缘无故去揭人疮疤,邱鸣旸害怕当着庄周粱的面,他开不了口问。
邱鸣旸:“三年前,你和潇潇订婚,期间,你跟她住在怡海佳苑。”
“很重要的案子?”薛顷眉皱得更紧,显然对邱鸣旸的提问有些排斥。
与邱鸣旸想象中的不同,薛顷几乎是准确到年月日时分钟,乃至时间段,告诉了邱鸣旸庄周粱去怡海佳苑找他的时间。
除非撞人的是庄周粱。
邱鸣旸笑得更尴尬了,“或者,见到别人撞人?”
薛顷略一抬下巴,示意邱鸣旸说。
潇潇,邱潇潇是邱鸣旸的堂妹,曾经是薛顷的未婚妻,后来各种原因,两人婚没结成。
“梦里,”保平安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指向路上一辆正在超车的金杯车说:“那个……撞了……”
邱鸣旸偏看了一眼保平安,复又转回来看着前方的路。
“安安见到了?”
“如果已经了呢?”略微的鼻音暴了说话人的情绪。
薛顷佯装不屑地接过茶,“你见过有老板跑顾问办公室的吗?”
薛顷不好糊弄,立问:“什么案子?”
邱鸣旸轻笑,拿出续约合同,推到薛顷面前,“顺便,今天还有别的事问你。”
保平安见过的车……老太太出事时又恰好经过案发路段……
“邹阿姨告诉安安的。安安好像……也见过。”
他半托出真相,说:“嗯。被车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