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尘近来有意他先说离婚,借着这个机会明确地告诉他:“你大概也看出来,我不想生孩子。我本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可又觉得我不应该为这件事跟任何人歉。唯一让我感到抱歉的是,我现在才有勇气告诉你这件事,我现在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这辈子,不打算跟任何一个男人生孩子。
意,怔怔地问:“……那如果一直没孩子呢,你也不想离婚吗?”
“我知,这个世界多的是被婚姻折磨得惨无人的女人,我现在说的这些事相比她们的经历,像是在无病呻。我也时常用这种方式安自己,但是没用。”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呢?你把主动权交给我,难你对这段关系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刹那的失神后,阮尘扯出一抹笑,声音漾起一圈圈温和的涟漪:“当然有的,可我不想再将就了。我们结婚两年了,但是能够在一起待上一整天的日子却是屈指可数。大分时间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床边的一点余温、一个背影,或者是在电脑前认真工作、不想被打扰的样子。有时我一个人在家盯着婚纱照的时候也会觉得恍惚――这个男人真的是我老公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陌生。或者有时候收拾着家务也会突然大脑短路的环视四周,想着,这是哪,这是我的家吗?”
“我是心理老师,我太清楚人心里的痛苦虽不像疼痛那样直观和明显,确实能够杀人于无形。它一直被忽视、低估,甚至是不被理解,可确实真真切切存在着、折磨着我。”
她直视着他的眼:“你真的不介意吗?我问的不是当下的你,而是以后每一天的你。你能在一众生的声音中保证不会改变主意吗?你能在你妈眼泪婆娑的说想抱孙子的时候,站出来告诉她别插手我们的生活吗?如果你认为你不到,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考虑一下你妈的提议。”
他面容冷静,可嗓音里却有暗火在熊熊燃烧着,每个字都得灼人。
他沉默了。
岑彻坐在那儿,情绪难辨,好久才缓缓回答:“给我点时间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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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也不想得到一个草率的答案。”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阮尘只觉得哪哪都痛快的同时,也有一些怅然若失。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离开你的原因。人一旦选择牺牲自己,时间长了总会心生怨怼。有时候分扬镳、各奔前程,这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可怕的是明明合不来,还非要留下来互相折磨,最后彼此之间充满怨恨,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岑彻凝寂片刻,随后将她拉进怀中,仿佛在拼命抓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