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从疑惑到恍悟并不可置信再到惊恐厌恶的过程在阿莱西亚脑子里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扭,嘴哆嗦着,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杰拉尔德住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要把他的脸扳回来,下颌骨被被得生疼的阿莱西亚心慌意乱之下抬手猛地推了教父一把,接着就朝书房的门冲去。
“医生说母亲撑不过今天了。”进了杰拉尔德的书房后阿莱西亚开门见山地说:“能请您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阿莱西亚提出的要求一直就只有同一个,但杰拉尔德的条件却从未重复过。他用这种异于寻常的方式教并培养着自己的私生子,到17岁的时候,阿莱西亚已经是个相当合格的罪犯了。
阿莱西亚刚走到书桌前面站定,杰拉尔德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阿莱西亚后。阿莱西亚只好跟着转,满腹狐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教父,在心里忐忑地猜测这次他会提出的条件。
尔吉奥一脚踢在阿莱西亚的膝弯上,让他跪倒在地,还踩住他的小把他固定在地上。
阿莱西亚不止一次怀疑是杰拉尔德对她了什么,但却一次也没有质问过。甚至每次去医院看望伊万杰琳时,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孔也没有让他感到悲伤或痛苦。
17岁那年的四月是阿莱西亚人生的转折点。
即便如此,在伊万杰琳回光返照般清醒过来,用沙哑的声音要阿莱西亚把他父亲带过来时,阿莱西亚还是照了。
伊万杰琳在那年的一月份因为重感冒而闭门不出在家休养,阿莱西亚原本以为最多两个星期她就能恢复,但是伊万杰琳的状况却在时好时坏了一个月后陡然加重,接着便一路恶化了下去。
但是对阿莱西亚而言最糟糕的分还是杰拉尔德本人,每次站在这个父亲面前,忍耐着厌恶低声下气地求他去见伊万杰琳一面,或者委婉地询问他愿不愿意过去吃个晚饭喝杯酒的时候,阿莱西亚都在诅咒缓慢逝的每一秒钟。
红砂的教父坐在宽大的乌木办公桌后面,眼神温和地看着自己的私生子。
杰拉尔德被推得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温和的。他看着阿莱西亚拉开门想要逃跑,却被早就得了命令的尔吉奥三两下擒住并反剪着双手押回书房里,眼神无奈而宽容,就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坏孩子。
杰拉尔德没有让他想太久,他抬起一只手住阿莱西亚的下巴,倾凑近。
继承了母亲的白皙肌肤与淡蓝眼珠的年轻人惊慌失措地看着杰拉尔德转
当然会有条件,红砂的教父从来都不是慈善不求回报的好人。
“当然可以,亲爱的艾莉(这个称呼让阿莱西亚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杰拉尔德声音轻柔地说:“过来。”
“向伊莎贝尔歉”、“戒烟”、“完成罗伯特布置的作业”、“在尔吉奥手下撑两分钟”、“去找到这个男人,然后给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这样想着的阿莱西亚一次脚步轻快地走进了教父的宅邸,甚至还在花园里折了一朵盛开的塔伊夫玫瑰并把它丢给了进门后遇上的第一个异母兄弟。
他爱过自己的母亲吗?应该是爱过的,哪个孩子会不依恋母亲呢?只是那份爱早就在他已经记不清的某个时候被彻底耗尽了。
说完请求并不是这场煎熬的结束,那之后是杰拉尔德提出交换条件的时间。
阿涅斯接住玫瑰后的表情阿莱西亚没留意,那会儿他只想着速战速决,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和小鬼打闹上。
教父说:“让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