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啊,昨天没休息好?”莫关山冲教练点点,然后又打了个哈欠,眼下两抹遮不住的青色,“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一个个作息紊乱。哥跟你说,要想健效益最大化,那还得是规律作息,健康饮食。”
但对贺天,他认了,他逃了。
贺天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在快要睡着的那一秒猛地睁开眼睛。
“小莫啊,听哥一句劝。有些事儿别太放心上,日思夜想反而成了执念,日子嘛,什么都比不上开心重要。”
今天才得到了答案。
到现在莫关山都能回忆起第一次看到那些画的心情。他颤抖着手,自般地揭开一张张叠放整齐的画纸,画中的青年有着和自己过去一样的红发,但却有着自己比不上的致五官。看似宏伟的高楼,原来早就摇摇坠,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说到底现在的结局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下场。
莫关山向来最恨认输和逃避。
莫关山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以前的他。
?s i mi sh u w u .com
是那双眉眼。望向恋人微微弯起的眼睛,舒展开的眉,眼神里的情脉脉,这些在贺天的画里不曾有的东西构成了莫关山笔下相互诉说的爱意。
无法接受曾经对自己许下海誓山盟的恋人爱上别人,的心病。
这些理莫关山当然明白,而且他本也不是喜欢熬夜的人。“压力大,失眠。”
失眠是从和贺天分手后离开A市开始的。一开始莫关山以为自己只是有点认床入睡慢,后来每每午夜梦回贺天画的那一幅幅画浮现在脑海的时候,他便知了,原来是情伤,是心病。
好不容易挨过下午的空,夜晚的空虚却没有削减半分。床没有热好用来安神的牛,床上没有洗好澡香的人,有的只是挥不去的烦躁和解不开的沉闷。
那天,贺天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画,沉浸在过去的自己里,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莫关山编织出来的迷幻他自己的网。他对着手机相机里的脸左看右看,试图模仿画作中的表情,想象行为背后的心情,他曾经真的那么爱莫关山,爱到满心满眼都是他吗?
教练一脸“我懂得”地点点也没继续问下去,“那就多点超级组,力消耗大,晚上自然睡得香了。”
贺天直勾勾地盯着那幅画,明明画的是他的脸,却着截然不同的神情。他这种三脚猫功夫在正儿八经的画家面前当然是不够瞧的,但真的能有人把人的眼睛画得这么栩栩如生的吗,光是瞧一眼就能通过那双眼睛望见画中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