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师椅里,坐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见我看过去,老抬眸,如炬的目光穿过乱蓬蓬的长眉,剑一般过来,看得我一怔:“你下去吧。”
“哦?”
我走到老面前,左右打量他很是不拘一格的蓬发:“你知我怎么看出来的不?”
“倒很了解。”穆远还在笑,只是嘴角的笑意越发刻意,于职业。
说话的时候,男子不再用扮老的喑哑嗓音,而是他自己的声音,略略低沉,极为有磁,用饭圈的话来说,是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再看脸,便更难得了,鼻梁高,肤白皙,眸仁幽深,眉黑,容貌俊逸又不失阳刚,是极为传统的美男子。
“此时的周彦若还活着,已经是满打满算的七十岁,你自然不能乐意真当个鸡鹤发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子,平白浪费了长相段。索穿个扮作周彦的角色,既享用了周彦的声望,又保住了花似的脸,演出易容脱落瞬间帅裂苍穹的名场景,还能另设定了等人挖掘装打脸的隐秘份。明面上是为一字一句磋磨而夙兴夜寐的着名词人,暗地里却是以笔抗金的民族英雄,自然不能离了汴京这个是非地。”
“那张脸,一看就知是照着你的模子找的。” 说着,我突然出手,一把扯掉老花白的胡子和眉。
闻言,穆远只怔了怔,他从出就立着绅士男神的人设,轻易不会生气,嘴角还划出完美弧度:“听说你最近在搞直播,势很猛,轻易甩入行多年的老主播几条街。”
穆远合地问:“你是怎么找来的?”
这世对演员苛刻,要美,还要美不自知,但凡出丁点自知貌美的苗来,便要被扣上油腻的帽子。
目送着玄衣男子脊背直的背影,我咂了咂:“你们公司签的新人?”
啪!我的手被握住了,那手满是皱纹,说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也不会叫人怀疑,却十分有力,更胜年富力强的壮年,收紧的五指扣着我的手腕立时就见了红:“把妹的那套用在我上,不太恰当吧?”
我这话是对玄衣男子说的,他自然不能听我的,站着没动,沉稳冷静站成一柄入鞘的剑。
只是似乎。
面对这样的一张脸,很难有人不被说服,我就被轻易说服了。
也不意外被我看出来了,老垂着低敛的眉目:“杰哥签的,过两天就对外官宣了。”
穆远终于绷不住面上的笑:“罗英俊!”
穆远这话里话外的提醒我不是听不出来,直播间里几百万水友看着,的确能够将我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顺无限放大,当下话锋一转:“知我是怎么找到你吗?”
我却也不是来跟他演什么八点档合家欢的:“现在乖乖地跪在地上求着大鸡巴,爽够了我还可以合你出点剧情,不然老子就玩烂了你还不给钱。”
“是。”玄衣男子这才躬,退了出去。
“倒不是了解,我只是知,”我反手抓住了穆远要缩的手,“贪心不足,把全天下的好事全占着,正是你这种又当又立的婊子最喜欢的事情。”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因为侧而隆起的,从颌骨到肩颈的线条:“但是你比他好看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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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猝不及防,老因须眉拉扯的力微微偏,一侧颌骨和肩颈线条骤显,眼睛蓦然睁大,带着三分错愕三分茫然四分疏离恬淡,脱离了伪装的花白须眉,下面是冲击力十足的面如冠玉星目剑眉。
老合地问:“你怎么看出来了?”
没错,眼前的男人就是穆远。
所以我很清楚地知,眼前这个茫然错愕,看似不经意却用恰到好的侧将五官以黄金比例的角度呈现在我面前的表情,是对着镜子演练过千百次才练出来的成品。
“我跟这位小友单独谈谈。”太师椅里的老子发了话。
“整些虚巴脑的的确没意思,”我点,单刀直入,“之前答应让我,现在该兑现了吧,穆远?”
“听说你穿了周彦,我就知你肯定在汴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