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古至今,凡是这种富豪家族,也就表面风光,骨子里都是一堆烂事。
事态终于脱离秩序了,他真的害怕了,他有点不想再当情人了。
每当这时,梁安元就只能在心里翻个白眼。事实就是约莫他这双眼睛和那位白月光大神极像,才会让聂之鹤这么心醉神往。都是五官,可没见聂之鹤有多喜欢他的鼻子耳朵。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就该是睡眼朦胧,醒不醒的模样,眉皱一皱,有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一点点的小骄纵。可这个度一定得掌握好,千万不能过,不然大金主就会觉得不像,连相似的影子都没有了,没兴致了,那该有的礼物就少了。
“你这是干什么!”聂之鹤声音一凛,人也站了起来,眼神里都是骇人的恐怖光芒,“你会给我送咖啡,你怎么会给我送咖啡,难你还会心疼人,你恨不得我去死!”他一把抓住梁安元的肩膀,五指用力着那肩胛骨,“你怎么会讨好我,我越痛你才越高兴!”
聂之鹤的动作又僵住了,他忽然换了一种神色,就去抚梁安元的脸,“别哭,别哭童童。是我,是我不好,我吓坏你了。”他用力将人抱在怀里,又拍他安抚,“别哭,童童别哭。”
要说刚才是装的,现在却是真的生出几分敬佩又温柔的心思。梁安元慢慢走进去,把咖啡点心顺着桌沿推过去,“累了吗?”
愣了一会,梁安元才慢腾腾的下床,房门一打开,就看到走廊上出的一线光,那是书房的方向,聂之鹤没有走,还在办公。
梁安元脸色一变,支支吾吾:“我,我就是看你熬夜……”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聂之鹤,无论是床下的他,还是床上的他,都没有过这个模样。像条恶犬,像个失心疯,面目狰狞恶鬼一般,疯到要把面前的人当一块生肉,只有啃上一口才能消他心之恨。
想到这里,梁安元是有些心疼的,从小就担着私生子的份,父母都不在意,他却还能靠着自己走到今天,肩负下整个聂家的责任,守住这份江山。真是世事难料。梁安元是看到那位聂先生还有一个大儿子,据说溺爱的很,就给养成了一个草包废物,在父亲死后还神失常了,没过几年也去了。到底怎么死的,说法却是多了。有传是自杀,也有传是聂之鹤为了争家产,故意把人死的。
心里有一点动,看来资本家也不是谁都能当得的。当初跟着他的时候梁安元就查了不少有关聂之鹤的资料,没想到男人的世竟不如他想象中的风光,他是个富三代,却是最见不得光的富三代。有传他的生母其实不是那位有名的画家薛如意,而是一个小明星偷偷生下的。源去已故的聂同泽的一笔风债,当年闹的是那个沸沸扬扬,还惊动了聂老爷子,才把人保全。虽是平安出生了,不过却十分不得聂同泽的喜欢,一直把他扔在纽约养着,直到老人故去,聂之鹤才有了回国的机会。
梁安元吓坏了,他的肩膀疼的厉害,眼睛里一闪,直有泪光沁出来。
才刚折腾过一通,聂之鹤却没睡几个小时。梁安元半夜醒来,一摸边都是空的,他着眼睛坐起来,难聂之鹤这个时间回去了,他也没听到汽车声?
梁安元提起神,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去厨房里煮了一杯咖啡,又拿了几块点心,等会得让聂之鹤小小的感动一把。
梁安元哆哆嗦嗦的点,尽力止住哭声。刚才那瞬间他真的吓坏了,恐惧像条藤蔓,随着聂之鹤的双手攀附缠绕,缠的他浑的血都在凝滞。
就跟个疯子似的,脱了衣服就凶相毕,也只有完事后才会出几分温柔。梁安元早就发现了,聂之鹤格外喜欢吻他,吻他的眼睛,还不许他睁开眼,似乎就是喜欢他上下眼帘轻颤的模样。
重新上楼,在书房门口一看,聂之鹤果然对着电脑工作。他穿着睡衣,上了眼镜,电脑屏幕上的光在他脸上投出一片光影,他看了一会就眉心,闭眼片刻后又重新工作。
听到上溢出的一点轻笑,那就行了,这次依然演的很好。
刚说完,却立刻敛起了笑,聂之鹤的神色有些僵,很不自然。也就这一次,沉浸在温情中的梁安元没有到察言观色,继续低声的说:“都忙了两个多月了,也休息一下,你要是熬坏了,谁来心疼你。”
聂之鹤只朝旁边扫了一眼,就笑:“这么乖。”
鼻尖飘着咖啡香,一低,还有糕的诱人色泽,聂之鹤却是冷冷开口,“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