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没有。
不可否认,听见这句话的柯让,心动了。
还是该气一点的,可在李屹野面前,他似乎就是气不起来。
他确实后悔了,当时被吓跑,冷静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内心却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所以一味的逃避,可到来,终究还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我放假了。”李屹野说,“回来看看你。”
柯让又接着说:“他不嫌弃我是个有的男人。”
李屹野不说话,眼镜的镜片上沾了几寥雨丝,又反光,看不出有什么神情。
“柯让,我后悔了。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李屹野说得真挚。
柯让长叹一口气,大拇指不安地在木制伞柄上摩着,那里还有沈东勖留下的温度。他转过,雨伞向后靠在肩上,朝着面前只隔了五步远的李屹野问:“想干什么?”
他故意没说完,柯让也知他想问什么。
等我明天上楼找你的时候还。”
柯让咽了咽嗓子,冷哼一句:“大学生放假真早啊,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
于是李屹野便换了个问题:“过得好吗?”
他心底没由来地冒出一子不甘心,赌气地答非所问:“刚刚那个,是我对象。”
如果不是李屹野突然出现且跟了他一路,柯让怎么可能会拒绝沈东勖送他回家的要求?
他只是不相信柯让会开始下一段恋情,他们是彼此的初恋,真情实感地用心相爱过,他都还没缓过分手失恋的后劲,柯让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新恋情了呢?
那段日子的煎熬和羞愧似乎刻进了骨,不堪到他多次想以轻生来结束这场漫长的神折磨。
明明那么爱,怎么会是怪物呢?应该是宝贝才对。
“你别过来。”柯让下意识后退一步,伞柄握得更紧了,“我们很早就已经分手了,是你不要我的,没忘吧?”
俩人了再见,沈东勖关上车门的同时引擎打响,他最后往窗外看了一眼,清晰地捕捉到了柯让变脸的瞬间,原来嘴角塌下来只需要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
半晌的沉默,柯让只觉得尴尬,走的时候又听见李屹野问:“刚刚那个男的…?”
“你肯定不会忘,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怪物嘛。”柯让开始自嘲,“所以我也没忘。”
李屹野没说话,柯让听见自己的心声,一下一下,比打在伞上的雨声还响。
他永远不会忘记李屹野落荒而逃的背影,留他一人张着坐在还未来得及凌乱的床铺上,血倒,浑冰凉。之后李屹野便人间蒸发般,电话无人接听,信息石沉大海,连一句正面的分手都没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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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柯让回。
“不是……”李屹野走近一步,“我不是那个意思。”
柯让低看了眼被雨水溅的鞋尖,沈东勖上车之后他很快就绷不住表情了,所以容不得他考虑太多,车窗从外看是一片黑,他只在玻璃上瞅见了自己急速变化的表情,等车子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沈东勖有没有看到。
或许是这句话戳中了李屹野的痛,他脸色变了变,牵强地扯起嘴角说:“别骗我了。”
柯让咬住,问的是什么时候?分手时?分手后?还是现在?
李屹野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整个人打眼看过去变化不大,还着柯让挑的那副银框眼镜,斯文败类的味十足。
即使他已经尽量克制,但说出口的话几乎每个字都在颤抖。
“我为什么要骗你?”柯让忍不住火气,音量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我当怪物的。”
沈东勖第一次在柯让脸上见到这种神情,好像在难过,眼神不会骗人。
“重新来过,可以吗?”李屹野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