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让瘪着嘴角笑了笑,又笑开,歪看着沈东勖,“你吃醋了啊?”
沈东勖不着痕迹地换了只手拿雨伞,“关于月底运动会的一些事前工作。”
“刚开完会。”沈东勖说。
“你脖子不酸吗?”方梓明在一旁插兜问他。
“我也不知,没跑过这么长的。”柯让耸肩,“累了就走一走歇歇,可不能苦了我自己。”
他为学生会主席有一大堆要忙的事情,刚才会议结束从行政楼里出来准备回教室,路过场时只一眼便在人群中瞧见了柯让,他的男朋友。
柯让刚准备开口说自己是第一次看,却听到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语气平淡,正是沈东勖。他惊喜地回过,眼神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
柯让浑起了劲,“那我到时候去给你加油!”
“那……”柯让想说那就现在一起看嘛,但他一抬,天上那座彩虹桥已经褪色快不见了,到嘴边的话立转了个弯,“我俩不就是彩虹么。”
俩人在篮板下等了几分钟,胖子姗姗来迟,手上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会呀?”最后一步,柯让直接贴到了沈东勖侧,俩人一块往教学楼走,手臂着手臂,每一下都暧昧无比。
胖子叫李创,摊手说:“隔班课间在教室里拍球,然后被他们班主任没收了。”
“高和接力。”沈东勖答。
沈东勖微微挑眉,他倒是很欣赏柯让这样自我爱惜的觉悟。
他喜欢打篮球,和大分同龄的男生们一样,尽他是个双。
“那散了吧。”柯让叹口气,鞋尖点着地上未干的水渍,听见几个逛场的女生欢喜地叫着有彩虹。
他们之间不到五米远,柯让不急不缓地小步踱过去,快到沈东勖跟前时就眯起眼笑,出自认为是标志的小尖牙,最后几步边走边问:“你怎么在这?”
“嗯呐,”柯让点点,“我过去一下。”
“刚刚在看彩虹?”他紧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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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快别提了,被迫报了个三千米。”柯让眉宇间满是无奈,“怪我运气太好,睡醒一抬就和班主任对上眼了,她让我在三千和铅球里二选一,你看我这弱骨,像扔铅球的么?”
沈东勖正死死地盯着柯让,手里提着一把半的长柄雨伞,虽然是他先开口喊的柯让,但从他这面无表情来看,俩人好像本不认识似的。
柯让闻声抬起,果然一座七彩弯桥横跨在稀云之上,他看了很久,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亲眼见到彩虹。
“我不信。”沈东勖淡然。那话的语气自然不是承诺,说得好听而已,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毕竟赛场上的加油打气都是脱口而出的,谁还会在脑子里特定只给一个人加油。
柯让顿了顿,转看向正前方,语气故作俏:“哼,爱信不信。”
柯让仰着说:“我在数颜色。”
“你要给我当啦啦队吗?”沈东勖勾起嘴角。
“神奇。”柯让转问,“你见过几次彩虹啊?”
“离谱。”方梓明无奈。
“当然!”柯让微扬下巴,两手别在后,半侧着说:“我只给你一个人加油。”
“七个呗。”方梓明说。
沈东勖抿了抿,心里有点不爽,表面却不在意地说:“彩虹应该和我一起看。”
“你呢,报了什么项目呀?”
“嗯。”沈东勖大方承认,“我这人,占有很强。”
“那你跑的下来吗?”他问。
“是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呢。”柯让说得欣喜。
“篮球呢?”方梓明拧着眉问。
沈东勖心想,也不像个能长跑的啊,啦啦队或许更合适。
“是他叫你吗?”方梓明问。
方梓明想了想答:“三四次吧。”
沈东勖瞥他一眼,轻轻笑了两声,问:“参加运动会了吗?报了什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