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打的中年贵侯爷踉跄。
爱啜泣难言:“主、主子,芙蕖香他们几个被官府给抓了!关押在诏狱里受酷刑熬着呢,求求主子开恩救救他们吧!”
“爱,你如此心慈手,以后如何替我总理江北,江南,滇川的十七家南风楼?”舒晴方叹息。
!祖宗的基业就这么被你们父子毁了毁了!”
舒晴方眼波潋滟的看着爱,莞尔:“他们知什么?他们如何胡言乱语?”
等爱走后,碧桃扶着舒晴方,心疼的看着舒晴方脸上的倦意:“嫡君,我们别在这里继续待着了,阴冷,对胎儿不好。”
爱一凛,知的只有他自己,忙再次下跪表忠心:“他们不敢背弃主子大恩大德!即便背弃,也张不开嘴!”
武安侯膝行至老太爷脚边,也红了眼圈:“爹,此事如何是好?陛下已经派吏尚书严查,闽江王府和淮南王府已经入告御状了!要是查到了,咱、咱们……”
彼时,舒晴方一袭白衣正在案前点香烛,烛影摇曳,一张冰雪般的脸半明半暗。
爱背脊一僵,好似冒了青烟,浑难言的惊喜与悲哀交杂,他知经历此番定会被重用,却不知竟然是……
“是。”
“其实,你并非是‘藕花深’能力最强的小倌,那几个红倌和花魁时常不把你放在眼中,若非有我挟制,他们早就自立门也不一定,呵,你知我为何偏偏选你‘藕花深’的掌事吗?”舒晴方斜睨他。
“是谁的错呢?”舒晴方转回,跪在蒲团上看着阴气森森的华丽檀木镶金牌位,面无表情。
爱保持着磕的姿势,冷汗直下,他从来都知,舒晴方一直都不是表面的那般柔弱美貌,手腕情极强,看人心上也是入骨机锋。
话音刚落,九千岁韩棒阴坐着金刚特制轮椅被几个艳丽娈童推进大堂,一向胖累赘的竟然瘦了一多半儿,白森森的脸模子竟然隐隐有了点俊秀的影子,穿着宽大的朱红首领太监蟒袍,:“奉皇上口谕,缉拿武安侯魏安泰,因武安侯牵涉雅馆纵火案一事,顺天府府尹奉旨搜查人证物证,来人,给咱家搜——”
爱担忧:“主子,若不救他们,他们会不会胡言乱语。”
“虽然你不堪大用,但,你听话。”舒晴方在碧桃的搀扶下缓缓起,觉得小酸痛,坐到了一侧官帽椅上。“自古谋事事者,只看眼前的那点蝇小利,不顾主上之命,肆意妄为,终究会付出代价,成事者,也需付出代价。”
连‘柳横波’都死于这场火灾,何况,朝廷派去的人已经捉拿了武安侯派去放火的几个氓杂种,在武安侯府搜集到放火的‘物证’,余下的涉案人员几个男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芙蕖、香、蜜萍、宝珠等几个是‘藕花深’一等一的红倌儿,被烧死的闽江王殿下、淮南王世子等纨绔贵胄,都是困在他们的院舍内,或被烧死,或被砸死,或被烟呛死。
火难之前,爱早就听从舒晴方的命令勒令所有小倌从辟火水密两路撤退,可那几个红倌儿偏偏舍不得屋内的金银玉珠宝首饰,结果撤退迟了一步,被赶来的官兵捉拿。
“起来吧。”舒晴方弹了弹指甲。
爱不哭了,猛地抬直视舒晴方,心渐渐褪去,又重重磕了三个:“多谢主子教诲,绝不辜负主子提携大恩。”
“公公……”魏老太爷脸蜡黄嘴巴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子抖如筛糠,手中拐杖一松,“啪嗒——”掉落在地,两眼一翻,进的气儿少出的气儿多。
“老太爷!侯爷!九千岁带兵来宣旨了!!”大家哭腔喊着来报。
“嗯,去吧,这些日子你暂避风,我会送你去江南,你监督江南‘月华楼’的工事。”
原来妆艳抹的男鸨脸色惨白,半点脂粉也没有,穿着漆黑的披风布麻衣,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生怕被人瞧见,一路跟着碧桃进了密室。
“怎么了?”舒晴方轻挑秀眉,回居高临下的看他。
数日后,爱从宅邸后门深夜入自在堂。
魏老太爷老泪纵横,扬手一巴掌,呛声:“你带着你那丢人现眼的好儿子一碰死在御前!!不要连累了府里旁人!你们父子都去以死谢罪!!”
武安侯府因侯爵位在,与后君殿下姆族也有些深深浅浅的亲戚关系,按照律条,免除死罪,不涉三族外。除了气死的魏老太爷外,武安侯的兄弟以及男妻男妾并嫡子庶子全被放至孤竹行省酷热荒蛮的沙江塔苦役,一生不得
“嗯。”
爱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连连磕:“是他们自己作死不肯走!求主子,求主子开开恩!”
“主子救命!”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仍惊惧有余,进入密室看见屋内如林般的牌位,如同见鬼般“噗咚——”跪下。
“我知你一心想要赎找个夫婿有终生依靠,掌事得好,置办些田产庄院,招个上门夫君伺候你,与你岂不是更加安逸快活。”舒晴方声音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