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大声呵斥:“你要是不好好上药休息,哪怕赶着去了,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又如何救得了他?!”
罗谦强的态度让卢匡义冷静了下来,后者神情落寞,眼眶泛泪:“我真的……很担心小鱼儿。”卢匡义调转方向与队伍汇合,他叹了口气,对罗谦说:“我已经不是什么捕快了。我不想,连信守承诺的人都不成。”
上过药之后,卢匡义趴在火堆旁休息,和罗谦闲谈起来。
“原来罗大哥有一个儿子?!”
罗谦点了点,语气中满是无奈:“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走失了,如今也有十一年了,若是他在别平安长大,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说着又转向卢匡义,安:“我也和你一样,很想救那个孩子。可是……劫刑场这件事切不可急躁行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从长计议?!”卢匡义激动地撑起子来,“罗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鱼儿被判教刑笞责,明日就要当众执刑,此事迫在眉睫,如何能从长计议啊?”
罗谦不急于回答,反问:“难不成,你对明日城中的兵力布防,已经了如指掌了吗?”他这一问,立刻就让卢匡义没了回话的底气。于是他接着说:“岭阳府衙门,早早地就在临近村镇广贴告示,为的就是让我们收到消息,引我们去救人。对你我、对武帮主的儿子来说,此事迫在眉睫,可对岭阳府衙门来说,却是预谋已久。我说过,这是他们引虎出山的诡计。”
“你也看到了,公告上并未写明刑责的数目……”罗谦停顿了片刻,像是要让听者好心理准备,“依我看来,这场教刑责的刑期,恐怕不止一天。”
此话一出,卢匡义顿时惊出一冷汗。“不止一天……难说,他们要一连好几日,对小鱼儿用刑,直到黑面虎现吗?!”
“名义上,这仍是教刑。笞责训诫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卢匡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检索着刑典,忽然有了答案。“没有错……衙门冤枉小鱼儿犯有淫罪,正是因为淫罪的罚没有固定的数目,而是要以受刑人诚心悔改作为标准。只要知府大人认定小鱼儿没有悔改,他们便可以日日对小鱼儿执行笞惩戒,在大庭广众之下责打他的光屁……”
“刑期可有上限?”罗谦关切地问,时机的正确与否可是关系着行动的成败。
“最多七日……”卢匡义听出了罗谦的话外之意,顿时急火攻心:“你们居然想等到最后一天才去救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鱼儿,每天都被带到刑场上,当众领受痛打光屁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