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回复他,“爸爸也爱你。”
他把程小寒的发干净,外边的哀乐又起。洗的一舒爽,困意又去了不少,小寒这会儿都觉得那声音没那么闹人了。他整理好自己,被贺琛牵着走出去,外面的棚子里摆着早饭,方心慈正坐在长凳上,一看到他,眼睛也是一亮。
程小寒放下筷子,冷冷淡淡也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舅妈。”随后转向方心慈,眼睛一动就转了个弯,“Mother。”
方心慈惴惴的,小声的喊了他一句,“小寒。”
方心慈端坐的姿态不可谓不优雅,她容貌出众,上更有一端庄淑娴,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亲近。可就是这么一个优雅的女人,当初可以狠心的抛夫弃子,跟着错过的初恋去了国外十数年。
程小寒就抬看了她一眼,嘴都没动一下。
倒是贺琛在他背上抚了两下,“宝宝,爸爸是怎么跟你说的,嗯?”
方心慈想起她嫂子昨天说的:贺老板待小寒极好,你本就不用心。
方心慈心里实在的不是滋味,简直如倒了一坛酸醋。程小寒把她排斥成这样,却意外的听贺琛的话。
今天难得没那么热,程小寒一回来就没影,也不知跑哪玩去了。贺琛一时竟找不到他,方心慈就是在这时候提出要跟他谈一谈。
贺琛整个人都快被热意给满了,程小寒从来都不厌其烦的说爱他。这一句句里有真爱,但他清楚,更多的还是占有。如今,程小寒说的是,愿意和他一起死。
贺琛的眼光本来就毒,他这念刚下没多久,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贺琛被他给逗笑了。
程小寒却当没看到似的,他也真是饿了,走过去就去吃自己的早餐。这会其他人都在忙,桌子上只有他们几人。
方心慈的长发适度的挽起,上是一套的黑白长裙,出美的锁骨和细瘦的脚踝。不细说,真的看不出她已经是个近四十的女人。不过观察到她眼下的青黑,和脸上浮着的淡淡脂粉,看来她这两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为了什么在忧心。
他想了想,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难方心慈出国后一直没要孩子,她这次回来,除了因为她母亲的去世,难,是想要跟他抢儿子!
舅妈有意无意的都把客人领到了外面的帐篷里,房子里的都是自家亲戚,就算在的,也都躲到屋里看电视去了。除了几个小孩在不停的乱跑,桌边坐着的就只有方心慈和贺琛两个人。
老太太的丧事一办完,大堂中央上就空出来了,桌子椅子又摆的整齐。舅妈在外面招呼客人,吃完这最后一顿,老太太的事就算了了。
可终究,她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她那句“妈妈”说的格外的重,可程小寒还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舅妈忙过来打圆场,“先让孩子吃饭。”
他的儿子,也是爱人,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
给老太太立了碑,各人上环的白布都可以拆下。从下午三点开始忙晚饭,只为这最后一天了。
她走的那年程小寒完全就是个小不点,连牙都没换全。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小寒已经长成了一个半大少年,夏天穿的不多,程小寒出的手脚干净,肤白皙,鼻子秀,姿俊秀,红齿白的模样分外致,简直是说不出的清秀。从相貌上来说,程小寒像她,他们着一样的血,证明了他们之间割不断的血脉。
她目光炽炽的看着程小寒,贺琛也在不动神色的打量她。当年她丢下程小寒跟着一个艺术家去了国外,一去就毫无音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这次就一个人回来?
昨天只大致的扫了一眼,才看程小寒上穿的也确实不俗,从到脚都是名牌,更显得神。他吃完饭就退到一边玩游戏,还拿了贺琛的手机乱看,贺琛都也由着他。
老太太上午被拉去了火葬场,回来之后就打打的入土下葬了。最先松了口气的就是舅妈,她一个女人忙上忙下了这么些天,今天总算是到了。同时轻松的还有程小寒,他这几天被那些个脸都不熟的亲戚问来问去,也是烦的不行了。他连假装都懒的摆,只等着明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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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我是妈妈。”
来了这么久,如今在阳光下,她也终于能好好打量一下程小寒。
贺琛握拳坐着,他和方心慈彼此心照不宣,到底想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