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底的时候,裴楠的肚子便足月了。
他没打算顺产,从听说顺产时有可能需要剪开阴dao之后。
“那多疼啊。”裴楠光想想就觉得害怕,让他坚定拒绝的另一个理由是,剪开后还需要feng合,到时候会留下一dao很难看的疤痕。“我不要在那里留疤,那么丑,你以后不喜欢了怎么办?”
齐风北问dao:“腹bu留疤就不怕吗?而且剖gong的话,恢复起来没有那么快,会比较痛。”
总之哪种都很恐怖。
其实裴楠从最开始喜悦于怀宝宝这件事,慢慢就变成了担忧。他很怕生孩子这个过程,毕竟无论怎么生,跟“痛苦”都脱不开干系,还容易有后遗症。
“我听说有些还有可能导致漏niao,还有子gong脱垂。”
他很怕这些,但到了孕后期,肚子越来越沉,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他又恨不得早点能解脱了。
于是纠结着,到底上了手术台。
齐家选了日子和时辰,到了时间,所有人无论大小都来了,连齐远东都从工作的地方赶了回来,一起守在外面。
其他人还算淡定,只有忠伯一直站着看着产房外亮起的灯,一张脸绷得很紧。气氛有些凝重,齐婧婧便先开了口,笑着dao:“忠叔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你看我哥,我哥一点都不紧张。”
齐风北看着确实不紧张,他坐在座椅上,眉tou既没有拧着,chun线也没有绷成直线,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但忠伯能看得出他shen形上的不自然,瞥了一眼他握紧的拳tou,不难猜测他手心里可能都是汗ye。
果然等手术室的门一开,护士才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还未开口,齐风北已经越过她走了进去。护士一愣,下意识问dao:“齐先生不先看一眼宝宝吗?”
里面那个才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忠伯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
剖gong时裴楠全程清醒,打了麻药,所以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其他地方隐隐酸胀,shenti又很疲劳。他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护士在抱孩子出去时先给他看了一眼,还笑着恭喜dao:“是个男孩。”
裴楠差点没被丑哭。
所以当齐风北紧张进来的时候,他第一句话说的就是:“我好像生了个猴子,好难看。”
齐风北要被气笑了。
不过看着他jing1神tou还足的样子,齐风北总算松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对着他略有些苍白的嘴chun吻了一下,男人低声dao:“辛苦了。”
生产后有几个小时不能进食,需要排气后才可以。而几个小时后,麻药的药效一散,裴楠立即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楚。其实不算不能完全忍耐的痛,可有人在shen边陪着,他就觉得难受,本shen又jiao气,所以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他还小声对齐风北抱怨dao:“我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好痛,生出来的还那么丑。”
齐风北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话,柔声哄dao:“好,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裴楠xiongbu没有发育,没有母ru,他们原计划是给孩子喝nai粉,但奈何齐家母亲信奉人nai是最营养的,所以提前给孩子找好了ru娘,孩子一饿便直接交给她喂。
齐风北也事先见过了她,对方三十出tou的人,刚生产两个月,shenti检查报告没有任何疾病,nai水充沛,喂养两个孩子并不困难,而且她本人也很需要这份工作,所以齐风北跟她签订了半年的合约,还允许她这半年内带着自己的孩子吃住在齐家。
所以等裴楠一回去,面对的就是两个婴儿的哭闹声。
但幸好吵不着他。
除了nai娘外,小婴儿还有一个专职保姆,全天候带着,并不需要裴楠自己cao2心什么。
他只需要吃好,睡好,卧床休息,等待伤口愈合。
因为不需cao2劳,又不用熬夜,再加上shenti素质本shen就很好,还有年纪也轻,裴楠恢复得很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能跑能tiao了。这一个月来他几乎都待在二楼,连饭都是忠伯端上去吃的,所以对于从自己肚子里生出的宝宝,他没有很重的感情羁绊。
甚至有时候都忘记自己生了个孩子。
说起来,他连孩子的五官都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
大概是第一眼的视觉冲击太大,他心里总带着点嫌弃的意味,甚至还抱着齐风北抱怨dao:“为什么我们俩生出的孩子会那么难看啊?皱巴巴的,眼睛也小。”
齐风北拍了下他的屁gu,“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一样。”
裴楠立即dao:“不可能!我小时候怎么会那么丑?”
“现在已经不丑了,要不要下去看看?”齐风北当然也看出裴楠的嫌弃,不过他一直都没有苛责过,反而相当骄纵。
比原来还要chong。
裴楠不想去,他更想单独跟齐风北待在一起,坐在他tui上跟他亲亲抱抱撒jiao。可一想到这一个月来自己居然没有每天去看看孩子,显得不太“称职”,就勉强点点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