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系列的锥心般的痛楚,付荣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军区的病床上了。他看到雪白的墙bi,还有来回走动的医生和护士,心里倒有些惊讶。
他为什么会送到医院来?他们这样低贱的军ji,应该不是不pei使用任何医疗设施吗?即使病的很严重,通常也只是开点药自生自灭了事,又怎么会有资格占用一张床位呢?
慢慢的付荣又惊奇于自己清醒后是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第一时间伤痛于肚子里那个已经liu产的孩子。是的,他能感受到,他肚子里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腹bu还在隐隐作痛,时不时阴dao还会渗出一些血出来,也不知dao下面有没有垫什么东西……
病房里很忙碌,即使他醒了,只要他没出声的话,一时半会也没人察觉,也不知dao过了多久,一个护士偶尔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对上他的视线,才dao:“你醒了?”
付荣像是被惊到了一样,轻轻的“嗯”了一声,护士的态度倒还不错,走过来倒了杯温水给他,“现在还不能动,好好休息吧。”
付荣有些受chong若惊,虚弱的dao了声谢,慢慢的将那杯水喝光了。
他并没能在医院里住多久,如他所想的一样,医院的病床并不是为他准备的,这次也不知dao是因为什么才能在这里躺上两个晚上,第二天后,他就被要求回到了那间屋子里。
付荣虚弱的有些走不动,腹bu还是会痛,下shen也在liu血,但好歹输过ye了,要比以往liu产时好受一点。他被送回来后,也生不出力气再收拾一下床铺,就gun了进去,拥着被子沉沉睡了起来。
他睡的太过昏沉,下shen的血好像liu的多了,垫的东西xi附不住,都沾shi了ku子,他有些不舒服,但又没有力气来清理,一会儿觉得腹bu痛,一会儿觉得tou痛,浑shen也是一阵冷一阵热,偶尔他好像还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一样。
简直像chu1在梦魇里,难以脱shen。
也不知dao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用着并不温柔的语气,还有冰凉的手掌往他的脸颊上拍,他拼命想醒过来,眼pi却沉重的无法掀开,但hou咙又渴,本能的渴望喝水。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chun边,他听到那人让他喝水,他张了张嘴巴,却好像忘记了吞咽,水都漫到了他的脖子chu1。付荣还想喝水,浑shen却ruan绵绵的动不了,又叫唤了几声后,突然有东西贴到他的嘴chun上,慢慢的ding开他的chunban,接着温热的水就liu了进来。
是水。
付荣饥渴的小口小口吞咽着,水的分量不多,他渴的太厉害,又忍不住伸出she2tou去tian,那东西似乎僵ying了一下,却并没有抽离,而付荣也成功的tian到了一些水ye。
喝了好几口水,他终于满足了下来,意识又陷入了昏昏沉沉中。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shenti的沉重感终于消失了,只是还觉得有些无力,付荣眨了眨眼睛,从窗口投she1进来的亮光让他意识到已经是白天了,他正想爬起来,一个声音急切的响了起来,“荣哥,你别动,躺着躺着,想zuo什么我帮你。”
付荣听到声音,慢慢的转过tou,便看到了小斌的脸,他呆了呆,喃喃dao:“是你……”昨天晚上的记忆接踵而来,虽然不太清醒,但他依然记得有人在照顾自己,原来这个人是小斌。
原来还有人愿意照顾他。
小斌lou出笑容来,重重的点了点tou,“是我,荣哥,你要zuo什么?我帮你zuo。”
付荣顿了顿,也lou出个浅笑来,“我要去上厕所。”
少年脸色一红,羞涩dao:“我、我扶你过去。”
短短几步路,付荣走的有些艰难,第一是因为liu产的缘故,第二大概是因为没有进食的缘故。他一半shenti被小斌撑着,另一只手扶着墙bi,好不容易到了浴室里,连忙dao:“我自己来吧,你、你先出去。”
少年胡乱的点点tou,真的站到了外面,付荣慢慢的解着自己的ku子,他察觉到自己的衣服和ku子都被换过了,现在这一shen干干净净的,把ku子往下脱,内ku上也好好的垫着女xing用的卫生巾,上面的血已经少了许多,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上了厕所,他坐在床边,小斌已经跑到外面去了,不多时端了餐盘回来,上面居然摆着一碗汤,付荣探tou看了看,看到是鸡汤时,不免有些惊讶,“哪里来的鸡汤?”
小斌dao:“厨房给你分pei的,说是小月子餐。”
“怎么可能……”付荣不是没有liu过产,但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包括生孩子的时候都一样,最多能在菜里放上两块肉,鸡汤这种东西,他都忘记他有多少年没有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