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程恩人生的每一步都战战兢兢,这个在苦痛里长大的孩子,脸上才挂着和浪猫一样的迷茫。
“对不起什么?”
细雨伴着灯,像金黄色的星河在一旁倾洒。他们不由己的搂住彼此的腰,在夜色中拥吻,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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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我的公寓。”肖乹提示,说完又吻了上去。
像是彻底同内心和解,肖乹打算将过去翻篇,人若是总弥足深陷于往事,不仅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也是对别人的折磨。他是交付过真心的男人,没理不给彼此一个机会。爱情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来得谁对谁错?一旦开始计较谁对谁错了,也就走到结尾了。既然给出去了,他就敢心碎;到了如今,自然也敢重来。
程恩又被骗了,他也不恼,索放得更开,彼此搂抱得更紧。两人的裆紧贴着,像是要磨出火星子来。
“交往。”肖乹说。
程恩还无法从情中苏醒,那片嘴像落在他心口,直到结束时,他动的脉搏也良久无法平复。
“什么?”
肖乹点了下,表示理解。他并不埋怨程恩收下钱,他只想知程恩究竟为什么需要钱。现在答案摆在了眼前,肖乹有些释然。他不对此出评价,毕竟当一个人快饿死的时候,吃掉濒危动物只能算是紧急避险。那时候的程恩,显然面临这种选择,如果他不选择私了,仅靠一己之力去反抗,将连基本的生存都变成难题,最坏的情况或许连小命都不保。
“嗯?”程恩迷茫的睁开眼睛。
哪怕生命在此刻终极,程恩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他的人生有那么多的遗憾,此刻都圆满了。
吻很轻,仅仅只是吻,嘬着他的嘴,肉相互磨,一种和吻截然不同的感觉漫过他的大脑。程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回吻着对方,像是被钥匙解开的锁,他不由自主地为之产生反应。
肖乹提着拉开的子朝卧室去,然而才刚把拿到手上,他兜里的手机就隐隐作响。肖乹一边往外走,一边接通了电话。
他们在玄关就干了起来,连多走一步的时间也没有,程恩被按在墙上,挣扎:“…。”
程恩这次有了意识,回应:“用后面。”
直到肖乹的声音把他从迷离中唤醒,“试试吧。”
他望着远高耸的蓝色圆堡,呢喃:“我是污泥里的人,把你弄脏了。”
天间突然降起小雨来,像壶一样从上浇下来,两个人齐齐朝另一边的屋檐下跑去,走到一片干燥的地方停了下来。程恩拍了拍发上的水珠,抬眼盯着肖乹漂亮的鼻。
肖乹夹着电话,“喂?”
路灯从亮起,黄色灯光打下来,把两个人的影子照成了黏黏糊糊的一团,程恩接着:“我十七岁的时候从家里跑出来,拿着录取通知书跑的,还偷了我妈两千块钱。本花不了多久,我就半工半读。再后来……和伍百川谈恋爱,他不让我打零工,没到一个月就出了那种事情。”说到这儿他沉默了很久,才接着说:“我就拿钱私聊了,我真的需要钱,工作的地方总有客人扰我……就算没有伍百川,也会被其他人…。如果我知尚格会因此受伤害,我绝对不会拿那笔钱。”
像是踩着高跷走回来的,程恩每一步都没有落到实,他像飘在半空中,再也不被万有引力控制。攥着肖乹的手,他浑都轻飘飘的,美梦成了真,万物化了虚。
程恩站直子,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强颜笑:“对不起你的。”
只听见那边说:“韩谦死了。”
“没套。”意乱情迷中,肖乹还不忘提醒。
他想再看看,多看几眼。把这张脸留在心里,把这些轮廓记在眼睛里。他看得出神,连吻落下来的时候都迟迟未能回神。
一进家门,两个人就吻成了一团,像是这辈子没有验过接吻的快感,吻的难舍难分、气吁吁,直到程恩着气喊停,“呼……莲娜…莲娜齐铭他们,他们会听到。”
“一定觉得我像个白眼狼吧,怎么都不知足。”程恩虽然语气酸涩,但已经哭不出了,口弥漫出一阵酸涩,把他两只手臂都震得发疼,程恩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结果,说:“我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