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在导航上点了几下，车厢里便响起了音乐。

        韩谦面一丝低落，语气有些委屈，手却一直没有放开，“那你跟我吃顿饭总行吧，我给你开个房，你把行李放进去，吃完饭我送你走。”

        难是因为太久没见我了？

        他嗤笑了一声从前的自己，用着同情的眼神望向了尚格。

        程恩摇摇，那种不安的感觉彻底从口溢了出来，连带着整个腔都不规则的起伏着，小腹隐隐作痛，一重物下坠的感觉从深传来。望着韩谦越来越放肆的笑容，他额冒出冷汗，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世界未免太小了。

        “程恩。”韩谦把他从冥想中拉了回来，“走了。”

        他紧张的抓住了前的安全带，声音颤抖的说：“我们直接去吃饭吧，我觉得这个背包不影响，还是别破费开房间了。”

        “程恩。”韩谦停下了脚步，“我不问你出了什么事，但是你既然回来了，肯定没有住，现在只是一审，伍百川肯定会上诉的，难你打算来回折腾吗？”

        用伍百川自己说的话，下药只不过是情侣间的情趣，他把尚格的拒绝当成了擒故纵，这也本不是什么迷，而是你情我愿的爱情。

        不知为什么，他莫名的有些心虚，总觉得好像被人盯着，心脏虚浮的悬在半空，没着没落的。

        这地方他来过！

        程恩摇：“我也没打算待那么久啊，我相信公检法。”

        那个漂亮的男孩名叫尚格，案发前和伍百川是情侣关系，因为尚格不愿意，所以两人一直没有发生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韩谦会带他来这里？

        庭审过去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后，程恩捋清楚了前因后果。

        这是程恩第一次坐韩谦的车，他有些好奇的问：“我都不知你有车，你平时不都打车吗，今天怎么开车来的？”

        可这个男孩和他想象的大不相同，程恩用受害者惯去想象尚格的表情，却得到一张挂着满不在乎、无所畏惧表情的脸，甚至…有几分不屑。

        等到了室外，韩谦似乎是非常自然的拉着他往停车场走，程恩才回过神来，犹豫的扯了扯手臂，说：“呃，我还有事的。”

        审判官提问的时候，那位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朝他这里看了一眼，程恩侧过，极力避免着和对方对视。

        再三思考后，程恩点了。他不带怀疑的坐上了韩谦的车，仔细的扣好了安全带，全然忽略了对方眼神里得逞的一缕狡黠。

        一直到庭审结束，程恩都没忘掉尚格的那个表情。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挪开了视线，生出了一种想和这个男孩结识的心愿。

        那种满是倔强与嘲讽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不知疲倦的爬山虎，迎高而上。

        “那可不行。”韩谦终于出来了笑容。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侵袭进程恩的腔，他有些狐疑的四看了看，余光却从后视镜中发现，韩谦的视线不断的在他上转。

        他开始对生机有了另一重理解，不是美好的事物才充满生机，从裂里钻出的绿叶才是另一种生命啊。

        那男孩边坐着一位穿暗红色棉袄的老太太，发银灰，面容和蔼。程恩几乎是一下子就想起来，居然是一个多月前那位在法学院门口徘徊的老太太。

        他条件反的往后退，后背直直的上了车门，虽然怀疑，却又想不清楚韩谦这么的理由。

        而伍百川似乎在这段感情中投注不小，他真的忍了三个月没有碰尚格，即使这三个月里他一直在和不同的第三者发生不正当关系。

        明明应该是友善的表情，可程恩却只觉得恐怖，他盯着韩谦的高高吊起的嘴角，明白了什么叫笑肉不笑。

        程恩绝对不会自恋到觉得是个男的就会喜欢他，加上他对韩谦从来没有过那种想法，所以十分容易就放下了警惕。也就是这样的放松警惕，一直到车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朝他看了过来，带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程恩依旧从他微阖的眼下看到，这人眼珠子也黑的出奇。

        他噢了一声，被人拽着胳膊向外走去。

        程恩吐槽：“哪里方便了？你又不能停学校里，还得开回家。”

        “你消失的这两周，我见了一个人。”韩谦笑容不变，伸出手来按下了车锁，接着说：“你想知是谁吗？”

        “开车比较方便。”

        程恩听得起了一鸡疙瘩，觉得自己从前真是眼瞎了才会喜欢这种人渣，居然还觉得他的笑容令世界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