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在凌霄听来却是大逆不的,这世间众生皆以修成大长生为毕生理想,她又怎能逆水行舟,甘于堕落?
“没,但师尊说了不生徒儿气,嘻嘻。”
司栀将咬了好几口的鱼递过去,凌霄正要拒绝,说他已经辟谷,可她瞅准时机,在他开口时一把将鱼进他嘴里。
司栀:“怎么样,好吃吗?”
于是一纸符令,强送她上楼,独自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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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吭哧吭哧地着米饭吃烤鱼,糊:“吃到好吃的就会开心,这是一种好的情绪,为什么要舍弃?”
“你手了没。”某正魁首如临大敌。
躲在暗的司栀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原本齐腰高的水线,忽然变得深不见底,凌霄并指画符,只见水中蓝光一闪,狂暴的漩涡出现,一下子就将他卷了进去。
司栀也只是随口一说,眼看着蓝色灵蝶们在火上烘烤仙鲮鱼,淡淡肉香飘出,她了鼻子,再忍不住嘴馋,迫不及待地咬了口,“哇……”
……
她本为魔,天然以放浪形骸、自己感受居重,这世间有太多好吃的好玩的,为何要统统舍弃?
凌霄一声冷哼,“你一天到晚能犯多少错?要是桩桩都气半天,为师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司栀:“所以嘛,吃东西也不只是为了活下去。”
她的龇牙咧嘴,可那鱼肉鲜,没怎么加料都很好吃,那必须得让师尊也尝尝了。
评价,眉心微动,无意识握紧了拳。
相较于司栀房中的样样俱全,凌霄却是一派苦修模样,房内除了床和衣柜,再无多余的东西。
当真是家徒四,空空。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直到司栀吃饱了,放下碗筷,才有一块帕子递到她面前。
“就知师尊最疼徒儿!”司栀瞬间原形毕,一扑进他怀里。
凌霄仍是那副高尘无洁的模样,但这帕子显然是一个和好的信号,司栀试探的问:“师尊不生徒儿气了?”
凌霄不赞同,“修之人太过看重外物,就会阻碍修行,无法净化心。”
中午的混乱,最终以罚抄的经文数翻倍为结果。
初时司栀也不适应,撒泼吵闹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要他陪睡,可凌霄不愿将她成不经事的大小姐,何况男女有别,谁家徒弟夜夜宿师尊床上?
凌霄回房换了套干净衣服,他们师徒二人都住在天清池旁的竹屋中,幼时的司栀弱多病,夜里又离不开人,就一直随凌霄住一层。待她灵智渐开,修为渐长,断了又不再轻易生病后,凌霄就在楼上新辟了一层,以她的房间。
凌霄冷下声音,“你如今脑子不清醒,为师就当你是胡言乱语,倘若你再说不想修这种话,自领一百条鞭!”
他慢慢步出竹屋,掐诀加固了屋舍周围的防御灵罩,确保没有任何生灵能进出后,才提气一掠,落入天清池中。
凌霄:“……嗯。”
司栀:“那这个,非修不可吗?”
司栀见他神色冷肃,显然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在老虎上了,默默咬着烤鱼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