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霆的手慢慢下,薛助理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柏鹤血粼狰狞的脖子伤口,变得光,雅致修长,粉白如旧,本不曾受过伤似的。
赵良濡犀利的瞪着他,瘆人发笑:“你还知维护自己的东西,那我十年来的心血呢?你个小畜生不是不服吗?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什么是心服口服!家!来人!来人给老子拆!把三楼的正卧都给老子拆了!死人的房间留着晦气,让新人天天喜气!”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赵柏鹤和几个保镖跟善后的保姆。
薛助理不放心:“还是让保镖远远的跟着吧?”
慢慢捂住赵柏鹤的最为严重的脖颈伤口,阖眼,无声念诀。
赵柏鹤之前被赵良濡“暗算”,脖子细血破损,看似伤口不大,但出血量经过赵良濡这么阴狠毒辣的抠,渐渐淌血,而赵良濡也被打的神志不清,后来快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猛地打颤,像是雷劈了般,赵柏鹤棕眼完全没有任何光芒,只剩下痛苦和屈辱到麻痹的木然,恍若没有感情的雕塑,一字一句:“臭婊子,赵良濡,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谁敢动我妈的房间一下,我要谁的命。”
“我口堵得难受,不想坐车,霆子,你背着哥走走吧?”赵柏鹤的声音闷闷的。
“脖子抬起来。”岳霆咬破尖,用手指沾着尖血,在左手手心写下移花接木符。
赵柏鹤情绪剧烈发后,反应有些迟缓,被岳霆的惊人的疗伤术法唤醒,目光聚焦在岳霆上,周笼罩着岳霆的冰冷雪气,渐渐清醒,面上有了光彩。
顷刻间,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
岳霆深受感,即使如此情况下,赵柏鹤也关心他,他何德何能能拥有如此爱侣?
岳霆背着赵柏鹤慢悠悠的走在街。
其他两个家赶快让保镖们都进来和赵柏鹤的保镖们一起把两人分开。
“大少爷,医生很快就到。”
岳霆没接他手里的伤药,而是用手指托起赵柏鹤的下巴,赵柏鹤死水无波的眼睛眼珠僵的转了下,沙哑开口:“让你见笑了。”
岳霆似笑非笑:“我一个人抵得上他们一百个。”
扫了眼薛助理,薛助理也很上的不让保镖们乱看。
“薛助理,给我,我来。”
动静闹得太大,本来想在待客厅耐心等赵柏鹤的,岳霆见涌入那么多保镖,怕赵柏鹤吃亏,也跟着跑进去了。
“我没劲儿了,疼,你背我吧。”
“好。”
“人多的时候,别显摆你能耐……”赵柏鹤声音嘶哑,很轻,很小声,眼睛略带责备的看着给自己手上药的青年。
“宝宝,咱们回去吧?能不能走?我背你好不好?”伤口都清理上药完毕,岳霆柔声。
赵柏鹤目光呆滞,浑浑噩噩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脚下是报废的家残骸,狼狈不堪。
薛助理讪讪:“是是,那我叫亚历克斯在门口接少爷和先生。”
赵柏鹤听见这个爱称,几乎要掉泪,也就岳霆把他当成“宝宝”,让圈子里的人知,都要笑掉大牙,他这当家作主的赵太子,赵大少,哪里需要被当成宝宝一样疼爱呵护?可是他们不知,自己是真的缺爱,自从九岁没了妈,再也没人能对他全心全意当成小宝贝一样付出爱护,只有岳霆能这样。
“好,慢慢的,上来。”
女人的眉眼……眉眼……居然和他妈有五分相似?!赵良濡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赵柏鹤后来就是边打边哭,血和泪水混合,格外悲戚狰狞。而赵良濡昏死过去了,被两个家庭医生、本乡家抬到一楼房间救治。
赵良濡虽然老了,也是个练家子堪堪避开,那地板都被赵柏鹤打裂了,可以得见这是用了九、十分的力,赵良濡岁数大了,扛不住下挨了赵柏鹤好几拳,打的晕牙齿松动,背脊心脏气的一阵阵发寒,血红着眼睛,只后悔自己生了只白眼狼,还想把家业交给他,自己要宰了他,发狠的手指甲抠着赵柏鹤脖子的受伤,鲜血淋漓,父子俩如同不共天的仇人似的你一拳我一拳的缠斗扭打起来,手儿能够到的椅子杯子摆件儿全都成了打人工。
薛助理正在给赵柏鹤理指骨骨节的磨破的伤口,另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保姆满脸心疼的给赵柏鹤理脖子上的伤口。
“刺啦————”白烟从指中丝丝缕缕的漫溢,满屋奇异的甜香。
“你他妈不是个东西!”赵柏鹤目呲裂,嘶哑怒喊,花豹子般一撞倒赵良濡,拳拳猛烈地砸下。
赵柏鹤轻笑吐槽:“牛装B,你真能以一敌百?”
他实在太累了,这次冲突耗尽了他对原始家庭的残余留恋,他和亲生父亲赵良濡不是彻底决裂那么简单,经过今天,以后他俩怕是要敌对了。
看到眼前血腥荒唐的画面,岳霆久久沉默。
伏在岳霆的清香冰冷的阔后背上,赵柏鹤把脸埋进岳霆颈窝里,汲取温的治愈和爱护,泪水顺着睫落,打透了岳霆的肩膀。
“好。”岳霆痛快答应,对薛助理和宋伯、保镖说:“你们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