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同时对多个女人动过心。

        我藏过私房钱。

        这个世界上早已没了神灵。现在是凡人的时代，上至天子首相，下至升斗小民，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脯说自己这辈子没过一件错事。那样的人叫圣人，不叫凡人。

        所以，你既然来了，就是想跟我们沟通的，既然你想跟我们沟通，那只要审问你的人不犯法律，不违背纪律，德上的小瑕疵和无伤大雅的小错，并不在你那个‘不洁者’的范围之内，我说的对么？”

        如果他知，如果他在整个专案组面前说出来了，自己，还要怎么人？

        “那个给你建议的人，很有趣。”

        你要求不洁者不得审问你，可你又没有给出不洁者的标准。如果你非要等到一位一辈子光明磊落从不犯错的圣人来进行这场审讯，那估计你要等到世界末日。如果你真的像你自称的那样全知，你自然知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尽我很想这么，但是我不能。就算我这么写了结案报告，我的领导也会把这份扯

        从警这些年，王警官自认是贯彻了学校的教诲，也算是到了克己奉公，廉洁自律。但是当一个人面临这般诡异而神秘的能力时，心里总是多少有些忐忑和不安的。

        “我是神，我让他们死，他们就活不了。神的意愿，关法律屁事。”

        连他都不敢主动报名，其余人的态度可想而知。大发雷霆的上司把人骂了一通，最终指名了自己看好的王警官。如果就这么着过去，王警官肯定也会被神给问到内心崩溃。好在组里还是有个奇人，给他指出了正确的沟通方式。

        “所以，所谓的‘不洁者不能审问神’，只是你给我们的一个下威，而并不是什么不可犯的条例和原则。而你对不洁者的要求，也并没有那么严格。否则，你就不会主动被捕，坐在我们面前。

        等等等等。

        “没有资格审问神，我知。”王警官坦回看着牧章的眼睛，说：“既然你自诩为神，又自称什么都知。那你看看我这个人，这一辈子可有违法乱纪之事？可有不我这警服的行为？

        想着想着，这个拿过三次三等功的模范警官，这个至今连套房子都买不起的穷警官，竟然也失去了勇气。

        雷警官失去了问话的勇气，牧章则是向监视后的人们重申了自己的要求：“我说过了，不洁者，没有资格审问神。”

        既然对方猜出了自己的想法，牧章也不再摆谱，算是比较合地一一回答了审讯的问题。但是问着问着，王警官就被撩起火，本来那点对牧章诡异能力的畏惧也在怒气下暂时消失了。

        这些事情，那个人都知么？

        我不喜欢我的领导。

        【神明X王警官】

        “第五个问题……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所以呢？”

        “行了，别扯那没用的了。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得聊。咱们都别浪费时间，你要是觉得我这人够资格审问你，就合点，大家都方便。你要是觉得我不行，你就当着整个专案组的面，把我贪赃枉法、违法乱纪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再换一个人。总之，得把您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爷给伺候舒服了，您说是不是？”

        “国家有法律，有制度，以暴制暴是没有前途的。”

得非常清楚。

        ……

        刚见到替换进门的王警官时，牧章是有些失望的：“我说过了吧，不洁者――”

        “是不是发现无法形成有效的证据链了，我亲爱的王警官？”

        我买东西从不排队。

        我还找过关系托过熟人给自己谋取过便利。

        怎么样，雷警官，还要继续么？”

        当一个人藏在内心深所有的过往和隐秘都被翻弄、摊开到阳光下晾晒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敢拍着脯说自己没有问题？

        “那个惯偷，叫田江，辽阳人，现在在辽宇省铁山市图书馆当保安，份证号21072205112214511，手机是189234120987，现在单。如果雷警官有兴趣，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他一定还记得你的声音。”

        王警官低垂着，人生一次无比认真、无比细心的，回忆着自己记得的一桩桩错事，一件件坏事。到最后，他竟然惊讶的发现，在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路上，竟然了那么些虽然并不严重，却也不怎么敞亮的小坏事，小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