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记不得了。”

        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你的……”

        傅云舒低声解释：“对不起，我推辞不过。”

        “干了这一碗……”

        楚源瞥了村长一眼，村长尴尬地搓搓手：“既然楚先生来了，那我便放心了，宴上还有得忙，失陪了。”

        “……”

        众人开始七嘴八：“对对对，再来一碗！”

        傅云舒摇了摇，还未开口，已经被楚源揽住膝弯，强行背了起来。他小小地惊呼一声，神色慌张地四张望，还好此离酒宴尚有一段距离，村民们正忙着推杯换盏，也没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多谢村长费心，我可以自己……”

        “嗨，甭说那客气话，相见就是缘分，”刘老三端着酒碗，大着嚷嚷，“小傅先生人好，你这突然说要走，咱们大伙儿都舍不得，来，再来一碗……”

        傅云舒摆了摆手，他晕脑胀的，后乡亲们的大笑喧哗到了他耳朵里，像是蒙了一层帘布，听不大真切。直到远离人群，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手臂还被村长握在手里。

        “去去去，别在这勾肩搭背的，干什么干，人家小傅先生像你们一样就长了个酒肚子？”村长斥开周遭闹哄哄的人群，凑近关切，“小傅先生的酒量不是很好？”

        待村长走远，楚源揪着领子将人仔细打量了一遍，见这小傻子眼神都有些呆滞了，人还要站得笔直，只得叹了口气，背转去半蹲，：“上来。”

        两人之间挨得有些近，村长笑：“小傅先生可是醉了？不用勉强，我送先生便是。”

        “话不多说，兄弟我先干了，小傅先生随意，嗝儿……”

        楚源人高长，没一会儿便将喧闹远远甩在了后：“别说我现在已经大好了，就算是真瘸了，我也能将你背回去。”

        村民们闹哄哄的同他告别，又要灌酒，被村长一一挡了，傅云舒感激地对村长颔首，刚走出几步远，便是一个踉跄。

        “村长我……”

        “唔，让村长见笑了。”傅云舒强撑着将手中那碗酒喝了，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双手平举着，正色，“这大半个月，多谢村长和乡亲们的收留关照，我与兄长感激不尽……云舒无长物，日后回了陵阳，定备足谢礼，再次登门拜谢。”他眼前模模糊糊的，人还站得笔直，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又对着大伙儿端端正正作了一揖，“天不早了，楚源还在家中等候，云舒这便失陪了。”

        “送一程而已，小傅先生未免太过客气。”

        傅云舒差点被撞吐，晕眼花地缓了一小会儿，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凉，大伙儿没事便喜欢小酌两口子，长久下来酒量自然非同寻常。傅云舒一个很少沾酒的人，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几轮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晕，手脚也不大听使唤，但面上还强撑着笑，“这些日子，给乡亲们添麻烦了。”

        “我送先生回去？”村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傅云舒把下巴靠在他肩上，脖颈得没力气，偏过来端详他的侧脸，楚源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没话找话：“中秋佳节，我备了一桌的好菜，就等某个白眼狼回去吃呢。可惜这白眼狼在外饮酒作

        “小傅先生日后得空了，要常来咱们村玩儿啊……”

        “不必劳烦了，我带他回去。”一个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傅云舒抬起，看见了熟悉的轮廓，而后整个人就被一大力拉了过去，直接撞在某副结实的膛上。

        傅云舒便不吭声了，乖乖伏在他背上。人群的喧闹渐渐听不真切，石板路上，只有楚源哒哒的脚步声。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山中的夜晚虫鸣阵阵，一阵凉风来，重的酒气在楚源颈侧，还带着某人灼热的呼。

        楚源嗯了一声，也没生气：“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