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澜同样发觉到林殊的异样。或者说,是林殊与自己,他们二人之间的异常改变。
时钟的指针再一次指向了九点。林殊刚站起,姜望澜就一抬手,桌上摆得整整齐齐
林殊的心却随着这句缱绻爱语一点点沉了下去。
挂断电话,再度将闷闷不乐的男人揽入自己怀中之时,姜郁心情十分舒畅,低亲了亲他,温声哄:“好了,别不开心了,乖宝贝……乖老婆,老公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加倍对你好……”
姜望澜患有程度比较轻微的孤独症,伴随症状也不算严重。他对于外界的刺激一般很少出反应,可是林殊的名字总是从那些刻意压低了的喁喁私语声中不经意飘出,宛如一只只迷失了方向的小鸟相继撞上姜望澜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心门,叫他不堪其扰,门扉自然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开了。
姜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彻底厌烦呢?明明说过只是一时的兴趣……他已经逃出了村子,已经远离了那些可怕的人,可是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摆脱那悲惨淫靡、令人发指的命运呢?
林殊一直待在这个家里,跟他的房间只隔着一层楼梯。可他自己却得天天下楼、出门、上学,跟陌生人在陌生的地方重复各种无聊的游戏,他越来越见不到林殊了。
……
爸爸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爸爸,愿意跟爸爸分享喜爱的零食与玩。可是爸爸太过分、太自私了,爸爸把他最喜欢的林殊全抢走了。
”她极艰难地咽下了某个不雅词汇,换成了另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形容词,“……勾人的劲儿。而且某些偏好熟妇风情的人说不定会更喜欢他那样的类型。望澜跟他相得好吗?”
姜郁从女儿隐晦不详的话语中,仿佛听出了另一种异样的意味,心中不由一动。
“爸爸,”优秀得让他骄傲、从小就跟他这个父亲无话不谈、贴心至极的乖女儿,正在用一种关怀乃至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爸爸,我知你很辛苦,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有找过别的伴儿,都是因为望澜的病……如果望澜也很喜欢他,望澜也愿意接受他的话,你不妨……”
“呜……”
姜郁闭口不谈,她就又洋洋洒洒地说起来,似乎是经验之谈:“爸爸,像他们那种人都有一等一的妙,现在在黑市上简直千金难求,他要是真进了咱们家的门,往后可得把人看好喽,上回我们家秀秀在购物中心就被一帮小氓扣着不让走……”
可是,林殊……这个又又纯、不是外形还是情都极合自己心意的宝贝,原来本就是女儿特意为自己挑选的伴侣。这一事实奇异地减轻了他心中本就不多的罪恶感。
竟然连父亲的这种私密事都想掺一脚。
爸爸占用了本来该属于林殊跟自己的时间。
林殊陪伴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变多的,是这所宅子中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姜先生轻车熟路地把他压在书桌上,一边剥他衣服一边轻柔地吻他,摸他跟屁的力格外重,弄得他有点疼,但却远比那天被人按在冰凉石上施暴的滋味要轻松。心灵的煎熬远胜过肉的不适,在那已经叫他熟悉了形状与温度的壮阳再度侵入下的瞬间,他忽然鼻子一酸,难过地掉下泪来。
女儿很好,只是过于健谈,父女俩但凡开始聊天,她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几乎片刻不停。姜郁被她吵得疼,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隐隐带着笑:“你呀,真是没大没小,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