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达想了想，也开口问：“所以我猜你后来没再听到过那个声音？”

        “所有的东西，那些声音，还有恶魔地之类的，都是在猎场里听到和看到的？”

        “好的。”家点点，转着一脑门的落日余晖，飞快地往来时方向离去，而三位“问题理专员”们则面朝夕阳，缓步走进了渐渐弥漫起雾气的树林中。

        【所以别告诉我细节。】朗达在心灵连结中说，【但你得回答我这个问题：他没拿鞭子抽你，对吧？因为这我可不能忍，没人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家不太高兴地瞪了这个轻佻的术士一眼，接着征求意见似的看向带有家族信物的卓尔。米卡拉瞥他一眼，厌倦地摆了摆手：“这里交给我们，你回去吧，但是记得安排人手轮在附近站岗。”

        “我……不。”家在猎场边缘停住了脚步，神色迟疑，“我也亲自带人进去过，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在嚎叫，我听不出那是什么，但那声音……”他的面孔拧了起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听见第二次了。”

        “哼姆。”侏儒抬看了一眼术士，“我很怀疑恶魔和地会一起跑这儿来跟他们家老爷开野外派对。”

        提瑞伊林叹着气扼住米卡拉的脖颈，把喋喋不休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和“轮不到你告诉我该什么”的邪术师按到了床上。

        【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呢，朋友？】

        幸好，他同时也比一般的男卓尔好哄得多。

        “是的。”

        至于这儿的问题――

        “别这么瞧不起人呐，亲爱的。”提瑞伊林轻快地说，“要进去看看吗？也许我们正好能赶上他们的下半场。”

        “我说不好。”被朗达在心灵连结里称作“油”的家皱着眉说，“负责检查猎场的小伙子们各说各的，有的看见了恶魔，有的看见了一大群地，还有一个说他在里面撞见了压没来这儿的老爷。诸神在上，要不是几乎每个人都发誓猎场里不太对劲，我真怀疑他们是集犯了癔病！”

        所以难怪他的脾气比一般的男卓尔还要差。

        【我的脸抽了。】侏儒一本正经地说。

        黄昏时分的光从他们的前方投过来，将领路人的脑袋照得油光锃亮。这个自称是庄园家的中年人甚至没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就急急忙忙地带他们往宅邸后面的猎场走去。也不能怪他，路上他已经不止一次提到这片猎场将在半个月后被用来举行每年惯例的、招待博德之门上阶层的狩猎会，而如果在那之前这儿的问题都没被解决，那么很显然，他们面前的这位家恐怕就没法继续在这儿安心养老了。

        提瑞伊林无奈地摇了摇，他没去回答那句玩笑，但也没有掐断这次心灵连结。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当有不太熟悉或者不值得信赖的人在场时，他就会用这一与生俱来的能力和朗达聊天或者商量对策，就像现在这样。

        第二天走下楼梯的米卡拉脚步轻巧，神色冷淡。他在外面的肤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又轻又慢，堪称温柔，听得朗达起了一鸡疙瘩。要不是他早下定了决心不去细究提瑞伊林在卧室里都干些什么事，也许他真会问问自己的这位朋友昨晚对卓尔了什么。

        “也包括您？”提瑞伊林问。

        “这个……”家皱眉回忆了一会儿，肯定地点，“是的，在宅子里的时候从没有人听到看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