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朗达在心里说。他不止一次地见过这种笑容出现在提瑞伊林脸上，对它熟悉得就像是捕蝇草的园丁熟悉鲜红捕虫夹中冒出的甜味儿。他看了看已经神魂颠倒的贵族，再看看他的同伴，无声地嘀咕难不成这个蠢货就是你过去一周里招待的那个客人？

        会客厅的门打开了，沃尔和米卡拉同时向那边看过去，在片刻后，又同时屏住了呼。

        在离开的时候，他们后多出了一个沉默的卓尔。朗达对这些贵族总要派个人盯梢的行为嗤之以鼻――况且这个卓尔还是个邪术师，鬼知他的宗主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他拒绝了林德西家族准备的车，径自上他的钢铁守卫，对提瑞伊林打了声招呼就率先朝着出城的方向离开了。

        沃尔欣喜地迎上去，直接无视侏儒，热情地握住半灵术士的手嘘寒问，深情得像是见到了久违的爱人。米卡拉则浑僵，他食指上的那枚祖母绿戒指忽然像是活过来并生出了一圈利齿一样，令他不自在到了极点。当术士那双翠绿的眼睛扫过他时，他不自觉地夹紧后，那串他早就习惯的珠子在他内被绞得微微扭动，他甚至能感觉到有黏的缓缓滴落，洇了他的底。

        这个蠢货最好不是用下半来决定的雇佣对象，米卡拉厌倦地想。按照契约，他同样有责任去理那座庄园里出现的问题，这差事本来不会很棘手――前提是，他的临时同伴们不是只会咋咋呼呼的废物。

        “……闭嘴。”米卡拉从斗篷的兜帽下面瞪了提瑞伊林一眼，阴沉地说，“我们不熟。”

        “噢，这个不

        提瑞伊林微笑着冲他眨眼：“我很期待。”

焉地冲米卡拉摆摆手，满面期待地盯着会客厅的门。米卡拉知今天沃尔和被被雇佣的冒险者们约好见面谈谈的日子，但他倒是没想到沃尔会如此期待。

        在登上车之后，提瑞伊林看了一眼异常沉默的米卡拉，轻声说：“我签了保密契约的，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得到了需要的信息和定金（沃尔拿出钱来的时候利索得令家的笑容都有些僵），自然就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提瑞伊林轻拍这个年轻人的手，柔声向他别。沃尔对此并不乐意，但家适时地开口，用正在出远门的林德西伯爵的名字暂时敲醒了沃尔。

        术士的笑容让沃尔彻底忘了之前想好的拖延时间的计划，他就像是一只被抽去绑绳的口袋那样把自己知的、关于庄园里的事情全倒了出来。如果他知他父亲私人藏宝库的位置，也许也会一并说出来。不过幸好，不是只有外人才对沃尔・林德西是个蠢货的事实心知肚明。

        水晶珠串带着黏啪嗒嗒嗒地落在车厢内并不宽敞的地面上，提瑞伊林摸了摸卓尔小腹上隐约发的印记，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的宗主会是格拉兹特……也对，魅魔们的女王更符合你的‘需求’。”最后一个单词被他念得格外缓慢低沉，米卡拉的尖耳朵发着颤，他直起跨坐到提瑞伊林上，急不可耐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这个和提瑞伊林“不熟”的卓尔在车驶出上城区前就趴到他的大上，翘着屁咬着手指，在串珠被术士一口气全拽出去时翻起白眼了一地的。

        “那么就等你们回来。”沃尔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术士的手，“我会为你准备好最上等的奥罗莱酒，它和你的眼睛再相称不过了。”

        提瑞伊林看着面前的人，出了一个真心诚意的甜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