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却见陆云暮冷冷看他:“怎么只有你来?我师兄现在何?”
陆云暮怔怔看我:“我只是害怕……”
我忽地福至心灵,急忙问他:“你姓王?你送的是谁的信?”
我在门前待了一会儿便上山回去,从前殿进去,穿过菩萨殿时看见有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对着侧边一尊送子观音念念有词。我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正想他这一脸稚气不像是成家到模样,是不是给自己主人家来求的,就觉有人搭上我肩膀,而后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朝我唤:“齐文裕?”
两人听完都愣了一愣,那小厮正要说话,被他主人扯着往后站了几步,而后朝我伸手抖了抖袖子:“您多虑了,只我主仆二人而已,您看,没有凶,也没有暗。”
王恒川又笑了笑,正要说话,被陆云暮截去了话:“以前还在帮师兄事时见过,但并不相熟,不知他是什么的。想不到,现在师兄还与他混在一块。”
姓王?
只见王恒川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关系。”
我忽然有些脚,撑着一边的长案站住,就见那人抖过袖子拱手朝我行了一礼:“在下王恒川,是来送信的。”
“曲闻?二师兄?”陆云暮不解,“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云暮重重眨了下眼:“……少林上下皆习武艺。下月初二寺中有小法会,只在内院举办,外人并不知晓。届时守卫较平日严密,若他对你有何异动,即便我不能出手,也有其他少林兄弟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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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川叹了口气,揣手朝回坐了回去:“原本他是答应会来,但是听说要到少林寺来……他就又写信告诉我,说不能来了。”
这主仆二人说话一句接着一句,句句似打在我七寸。我来不及细想,只能冷声吓唬他们:“既然知我是谁,便也该料到我有谁护卫。你二人若敢轻举妄动,休怪我不客气。”
我听完只剩点:“既有诛心之计,又有制人之策,难怪谢大将军夸你是难得的将领之才。陆云暮,你不入军中实在可惜了。”
陆云暮来时,我正和这主仆二人在寺中内院的客厅相对坐着。王恒川一派悠然地喝茶,远远看见陆云暮走来便笑着朝他招呼:“陆贤弟,许久未见了!你还活着,真是幸运!”
那念佛的小厮被我这边的动静引,突然跑了过来,朝着我面前之人问:“少爷,认识这位公……诶,这位公子怎和谢大爷这样像啊!”
我一愣。
那人于是又笑了一声:“确实是像,若不是高比我要矮些,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法会当天,一早我便换了不显眼的淡色衣服在山门晃。前一日是上香的正日子,第二天人便少了许多。想来这些趁清净拜佛的人如何也不能想到竟与谋反逆贼的行程选在了同一日,只希望到时候若有意外动静能小点,别吓坏了无辜路人。
陆云暮没有说话,只紧紧回握住我的手,我便也说不出别的,只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我忍不住打断他:“你当真这样想?”
我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足够周全了。其他的,等见到你师兄时,再去考虑吧。”
这个叫王恒川的人却又是一笑:“您果然认出来了。那您也应当能猜到,在下送的,是武当掌门曾煦的信。”
后转看他,正对上他的视线:“文裕,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害怕。我信师兄,可我不知师兄为何要见你,我怕他真有利用你的想法…….如今武当回不去了,我想若是在这儿同他见面,他是不是就会有所顾忌……”
一一六
“陆贤弟,你这就不对了,要不是我,曾煦哪来的钱成事?”王恒川辩解,“我当初也是为他好,曲闻自己都愿意,他怨我什么?哎,我为他尽心尽力,现在,连他到底在哪儿都不知。”
我吓得浑僵,完全不敢回。却没想到那唤我的人却绕到我面前,眯眼朝我笑:“晋王殿下,果然是你。”
送信?
“你以为替他被官府割了脑袋还能瞒天过海的人,能是谁啊?”
“既然可以信件往来,你为何不去找他?”我听得疑惑,“等一下,陆云暮,他到底是谁,你二人为何会认识?”
王恒川“哎呀”了一声:“这……说来话长。你走之后,我……与你师兄闹了矛盾。后来他死里逃生躲了起来,需要我替他事偏偏不肯见我,我俩便全凭他养的只鸟送信传讯,不过往来不过两三日,倒也耽误不了什么……当时确实是他要同你见面,我可没有骗你!”
我更不敢动了。
我听得更加迷惑:二师兄?怎么又蹦出来个二师兄?
“只因如此?”陆云暮皱眉,“上次与我见面之人拿着师兄信物找我,说师兄说要见我。你现在又是何意?”
一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