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着说着我就笑不出来了。
我哪儿有资格在这儿笑话别人?
的无病呻。”
我倒是知八卦不只是八卦,也有些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可安排这些的人实在是高看我,我哪儿听得出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要说王氏有些问题,那我也许久许久之前就知,可他家万事依仗谢氏,在京城连个说得上话姓王的人都没有,到现在我也不知他家就算有问题,又是个什么问题。
“母后爱花。”他,“这样好的时节,怎能没有花?”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起看他,热得昏脑涨间,只看得清他双目澄澈明亮。我心里一动,俯凑到他面前,他原本还盯着我,不知为何突然猛眨了好几下眼,而后便颤抖着闭上了。我被蛊惑一般,低在他眼上一吻,便觉得他呼一顿,我被他抬手按住,反客为主地在我上亲了回来。
陆太后薨时这年的春天已经过到了尾巴,阳光不烈,草木葱郁,算起来应当是一年中最鲜的时候。
我从来就听说,皇家亲缘薄,可齐文初却是个中异类。自然有他更幸运,父母是心心相映的一双人,可我如今觉得,若不是齐文初,也不能是别人。
我去,我怎么给忘了,这位陆小公子人虽然傻了点,格也怂了那么一点,但到底是少有的接受过先进思想教育的人士,真要论起来,他还是位“同志”啊。
九十六
陆云暮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我抬去看他,就见他耳朵连着整个脸红成一片,只会定定盯着我,好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齐文初不折腾,我也就老实复工,人坐在,八卦就自己往我耳朵里跑。
陆云暮。
我脑子热乎乎地混成了一团浆糊,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混地跟他说好话:“没搪,是云暮眼睛生得好看,我情不自禁了。”
我越听越想笑,笑得陆云暮不自在地看我,耳朵尖发红。我便笑着用手去碰他红红的耳朵,却被他一把抓住手,皱着眉攥在手里。我等了一会儿,趁他不注意故技重施,又被他把另一只手握住,两个人于是缠成一团,我顺势把撂在他肩膀,又觉得脑袋热得晕转向,干脆闭上眼:“没笑话你,你说得特别好,特别对,本就没有什么生来便高人一等,不过是贪心作祟,拿着什么家族的明目争来夺去……”
一时之间我就觉心颤了又颤,只当伸手把他抱入怀中,才觉得安定下来。
我边咳边笑,整个人表情大概是十分诡异,不然陆云暮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也不能出那么个担忧的表情来。过了好一会儿我缓了过来,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说,他皱了下眉,一副不愿意提的模样:“能说什么,不就是什么陆氏的前途全在我上,荣华富贵全在我眼前。要我说,我家本也就不是什么名门贵族,祖父当年也不过草莽,族谱都凑不出一页来,讲什么陆氏,烦死人了。”
自然都是人,有我在,不敢八卦谢氏的,别的就什么都敢讲,要不是说清那边又出了什么洋相,要不是说各地税收报上来是个什么情形,最远一次,八卦到了琅琊王氏,不知为何被人截了一下,接着就换了别的话题。
况且,让我知又有什么意义呢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陆云暮抬起时愤愤在我颊侧蹭了又蹭:“你惯会这样搪我……”
我听完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猛地被呛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咳嗽,咳得肺都要被我吐出来了。
陆太后下葬后齐文初消停了许多。或许说,消沉更合适。之前看起来在谋划的事都半途而废地放在一边,西北的折子原本都是直接送到他桌前,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谢修手里。朝堂上每日还是明里暗里地斗来斗去,可齐文初连看热闹的兴致也没了,呆呆看着下面从暗涌动到吵成一片,最后让他决策时也只敷衍地一摆手,“诸位爱卿说得都有理,请彭相定夺吧。”而后转就走了。
我忽然不出声,陆云暮想转看我,但我支在他下巴上,他看不见我的表情,只能疑惑地喊我:“文裕?”
理讲得那么清,可我如今掺和进谢氏的争夺里,说一千一万个不情愿,说到底,不也是舍不得这点荣华富贵吗?
陆云暮……
大约正是这个缘故,出殡时除了照例扔纸钱,还有人一篮子又一篮子地抛花。我坐在队伍后面的车里看着车辙轧了一路的花,等到棺椁抬入皇陵时,还有花簌簌地落在地上。我想起那日礼尚书报告丧葬事宜,齐文初红着眼睛要礼采花。自然有人指责说不合宗法,但齐文初是拍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