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草沒這個尾巴,兀自進了自家大門,拿著小鋤頭去挖後院梨花樹底下的酒壇。
曲越看見她一臉琢磨,忍不住:“你在盤算什麼?我可告訴你,你少打我師娘的主意!我師娘可是有老師罩著的,才不像我哥……重色輕弟……”
螢草沒再跟他搭話,心想要不是曲越跟曲陌像在那張臉上,沒准哪一個就是抱來的。
“老師和康康不在麼?”曲越在書院如同在自己家一樣自在得很,一進廳就歪進了椅子裏。
便是一盞茶,螢草也記得清楚,從書院出來就在尋思這事了。
“喂,你真是來報恩的?”曲越撿了地上一小棍,戳了戳螢草的胳膊肘。
兩家本來離得就近,回去還是一個方向,一前一後走到大門口,曲越轉過來沖著螢草:“你這個半路冒出來的丫頭片子!離我哥跟我師娘遠一點!”
曲越唯恐她把自己師娘也給搶了,急忙跑到了她的前頭。
曲越打小爬牆上樹不消停,也沒什麼記,他只聽兄長說螢草是那年他們去瓊州時,在城外遇上的,他卻已經記不起來什麼情景。
曲越一噎,紅著脖子:“就憑我哥是我哥!我師娘是我師娘!”
大概還記著自己的白灼蝦和燒雞翅被夾給了別人,曲越現在還一腔忿氣,連自己兄長也抱怨上了。
“我前幾年釀的梨花白,送去給慕姐姐。”
螢草正在想事情,被他的嗓門忽然震醒,抬起臉就:“憑什麼?”
“他帶著康康去城外騎馬了。”
“幼稚。”螢草從他前走過,不想與他多理論。
“原也沒這打算,是康康吵著要去,父子倆才臨時出門了。”
“是我老師的兒子。”曲越答完,就後悔開口同她答話,哼了一聲別過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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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聽見沒有?你這人真是……別人跟你說話,你怎麼理都不理?”曲越不甘冷落,連自己家門還沒進,跟著螢草非要理論出個明白來。
螢草安靜地坐著沒插嘴,趁著慕雨眠去著人上茶時,小聲問曲越:“康康是誰?”
曲越被問得一愣,皺著臉思考了半天,語氣還是猶豫不決:“喜歡……錢?”
曲越喝茶喝了一肚子氣,走的時候差點把書院的地磚都踏穿。
螢草乾淨酒壇上的碎土,沒有答話,給了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不過經他一提,螢草倒是想起來問:“你哥到底喜歡什麼?”
“你還真是知恩圖報……”曲越見她這樣,反而不好說什麼,態度也溫順下來。
曲越聽了頓時一臉遺憾,“早知我也早些來!”
“小氣。”螢草嘟嘴嘀咕了一句,罷了又覺得逗曲越好玩的,便故意跟慕雨眠顯得親近些。
曲越吵嚷了一路,一下就被這酒壇轉移了視線,問:“這是什麼酒?”
螢草才不在意他這小孩脾氣,兀自想著人家兒子應當也大了,再拆人牆角似乎不太合適。
螢草想到自己被退回來的金子和銀票,對曲越這話是十分地不相信,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狐疑。
“我哥這人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唯一就是喜歡生意,那不就是喜歡錢麼。”曲越攤攤手,覺得自己分析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