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锐一直跟在后面，听见君莫问喊，满面踌躇，终于还是上前一步：“九公子……”

        万万没想到柴锐居然敢一花瓶给邵九开瓢，君莫问从来没觉得柴锐泯然众人的面孔如此亲切过，他推开邵九，又抖落上的碎瓷片：“给我找一件衣服，我要上启程。”

        邵九拖着君莫问，将他一把摔在床上，便去剥他衣鞋袜。君莫问如何肯干，在床上拼命挣扎翻腾：“不行，你放开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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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君莫问如何说，邵九是油盐不进，他拽着越走越慢的君莫问，面上似笑非笑：“君大人可是走不动了，要我抱你入房？当然，要是君大人喜欢就在外面幕天席地的办事，我们也不一定要到房间里去。”

        柴锐刚说了一个称谓，邵九一个凌厉的眼风横过去：“柴锐，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柴锐脚步一顿，顺风弯腰垂首，知趣地退了回去。

        邵九骑在君莫问上，见君莫问不同往日稍一疼痛便乖顺妥协，反越是痛挣扎越是激烈，面上笑意愈发阴狠：“现在倒想起来要为那沈家兄弟守了？当日在我府中，可不见君大人这般贞烈。莫不是得了沈田给的官，便也学人洁自好起来？认得谁才是主子，君大人真是条好狗。”

        “我为什么要听一条狗的话？你让我不痛快，我也绝没有放你逍遥痛快的理。你要什么，我偏不让你什么。你不让我的，我偏要！”邵九拽着君莫问的衣襟用力一拉，裂帛声不断，织脚密实的布料居然被邵九的怪力生生撕破，出衣衫下单薄削瘦的白皙肉来。

        但是一旦秦十三的伤好了，得知了君莫问跟沈田的事。那么秦十三对君莫问的占有，就不再是君莫问的保护符，而是命符了。

        邵九连君莫问跟沈田在禹州同知的别院，在怡红院里发生的事情都知，要知君莫问的宅子的格局，当然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眼看着卧房的门近在咫尺，君莫问急得额上冒汗：“九公子，你可以派人跟着我一进京，但凡我有一点要见沈大人的苗，便立即将我带回来，我任由九公子置。”

        “虽然不能真正地弄君大人的细肉有点可惜，但是我们也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可以玩。”邵九拽着床幔扯下一束布条，伸手便要来捆绑君莫问的手腕。

        邵九看着君莫问，居然笑了，生而笑眉笑眼的邵九公子，那笑容又温柔又和煦，哪儿看得出弹指之前的暴怒：“为了十三，我这次不弄你。”

        邵九丝毫不惧，反倒极力合怂恿：“君大人且去告，我必然一句也不抵赖。若是君大人觉得罪名不够，还可以告我强抢命官，我必在公堂上剥了君大人的衣衫，当堂弄这一的美肉与县太爷作证。”

        邵九握着君莫问手臂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恍惚过后，他放开君莫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相比衣衫碎成破布的君莫问，只是稍一抻捋并衣衫齐整的邵九要显得面得多。

未来过，方向却没有丝毫偏差：“与其寄希望于君大人这样朝秦暮楚的淫货的鬼话，我还是觉得自己力行更为可信。”

        荒唐！无耻！心中羞愤恼怒，君莫问却不敢试邵九有没有将这番谬论实践的魄力。不能公办，君莫问只能寄望于此事能私了，伸着脖子叫人：“柴锐，柴锐！”

        邵九力气奇大，君莫问早已领教过不止一次，那握着手臂的指并不见如何用力，臂骨便嘎吱作响，仿佛下一个弹指并要不堪断折。君莫问痛极了，反倒生出血来：“我在九公子眼里既然不过是条狗，九公子又何苦跟一条狗一般计较？索任我自生自灭，两厢各自欢喜。”

        君莫问又气结又无可奈何，终于被邵九一拉，绊过门槛，踉踉跄跄地被拖进了卧房。

        邵九力气奇大，君莫问只觉得被钳制着的地方骨骼异响剧痛，再也忍不住挣扎起来：“邵九，你疯了，快放开我。我可以告你私闯家宅，挟持命官，治你重罪！”

        想起邵九的手段，君莫问遍生寒，畏惧地往床角里缩：“不……”

        柴锐探过鼻息，确认邵九只是晕过去不是死了，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君莫问面前：“东家，你没事吧？”

        眼看着邵九落在尖挂的金环铃铛上的眼神都变了，君莫问又仓皇又羞怒，竭力拢着碎成破布的衣衫遮住敞的怀：“邵九，你既然知我和沈田的事会伤了秦十三的心思颜面，那你现在所的又与沈田兄弟何异？你便不怕秦十三知了，更伤他心思颜面？！”

        “哗啦――”随着大片瓷碎落的声音，邵九的影晃了一晃，重重地趴在君莫问上。

        君莫问当然知邵九所说的“这次不弄”背后的威胁。如今秦十三对君莫问正在兴上，秦十三伤着，邵九为了避免他冲动，才没有告知君莫问和沈田的事。在秦十三心里，君莫问还盖着属于他一个人的烙印，如果被邵九动了，即便他碍于兄弟情谊当面不说，但心底里总是会有所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