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的自己，柳大夫简直是史书传记里记载的隐逸高人，外表温和知礼，实则超然物外。

        不论是对画像一事的态度，还是对变更了份的自己的态度，柳大夫的表现都那么不同俗。若前者可以归功于医者对别之分自然的薄弱，但后者，林湘自问，若她边出了个焦点事件的话题人物，她亦不能免俗，继续和对方如常相。

        语气隐着将柳砚青和自己区分开、高看对方很多很多层的敬意，林湘：所以，别说是一点外之物，就算我把天上的星星通通摘下来送给你，你也不会起贪心，问我要那一枚月亮吧？

        不。

        啊？

        林湘有些摸不着脑了，不懂柳大夫在反驳什么。她是以古人的认知开得口，难不成柳大夫真如此聪慧，知晓纯理而言，一群恒星比不会发光的月亮价值大得多？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这是谬赞。看着对方，柳砚青纠正。

        你看，我现在就坐在你面前，需要进食、喝水，和所有人都一样。收到你的礼物，也会心生喜悦；听到你的夸赞，也会想笑一笑。

        林湘认真听着，只觉得柳大夫此刻的目光复杂地出奇：

        所以，在很多事上，我和旁人并无区别，和你也并无区别。停顿了几息，他犹豫追问：若是如此，你

        砰砰

        两声急促响亮的扣门声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

        为了避嫌，他们谈话时屋门大开着，着布衣衫的少年就立在门边，尴尬地收回了扣门的手指，偏圆的猫眼望向林湘，生发问：柳大夫、林姑娘，我能进去吗？

        他本无意打断别人的谈话，奈何柳大夫方才忐忑的语气，和小语偶尔提及林湘时太像了。

        行动远比思维要快，待他反应过来，扣门声已经响了起来。

        被唐突中断了发言的柳砚青并没有心生不悦，纤长的眼睫一眨，他像是突然从某种奇妙的氛围中惊醒了过来。将边常噙的温和笑意寻回，柳砚青对少年：自然，请进罢。

        瞥一眼柳大夫，又看看快步向她走开、面带愠色的辛茗小哥，林湘只觉得自己此刻满心的吐槽望：

        柳大夫方才连问话的语气都那般小心翼翼的，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讨论，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打岔，小哥为人这么不会读空气嘛？还有，她敢肯定，往日小哥这会儿还没收摊呢！

        辛茗快步走在她面前站定，下颌微抬、嘴紧抿、眼睛圆睁，仿佛属河豚似的，辛小哥在她面前总是显得气呼呼的。

        但要说讨厌她吧，不是自恋，林湘真不觉得变着法用有限的食材组合换包子馅、觉察出她特别喜欢某一样，甚至会多几次的小哥是讨厌她，只好把辛茗的脾当成了他仅剩的孩子心，因此也愿意包容。

        你今天怎么收摊这么早？她问。辛茗才不想回答这个话题，反追问她：那你呢？让我来药铺什么？

        少年清澈的声线染上不自然的紧张。

        柳砚青不动声色打量对方的背影。辛茗站得离林湘很近，只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背紧绷、拳实握，无论是走路时极大的步幅，还是站定后肃立的姿态，都无意识出对他的防备。

        这孩子一直很敬重他，倒是第一次，表现得这样不善。

        至于缘由柳砚青将眸光移向送了他一堆礼品的姑娘。这几日，碍于旁人的打量，林湘的衣着打扮正式沉稳多了，一个妙龄未娶、出生高门，又姿容清丽的女郎，引人心折再寻常不过。

        偏偏她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