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玓将林月窈抱回了她的床铺,盯着少女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眼里万般柔情,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犹豫片刻,还是不打算消除这段记忆。
怎么办、怎么办?!
黎烟上床坐到张芷怡另一侧安她。
而此刻,那浑如被火烤过的狰狞恶鬼,被死死钉在了走廊尽的墙上,它的半边脸都被削掉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站在林月窈的寝室门外,脚边还有他刚斩下的恶鬼的一条。
嘭!!
啪嗒,阳台的灯并没有如愿亮起,林月窈听见自己紊乱的心,一声又一声,压得她不过气,动作僵地转准备下床去。
嘭得将阳台门关上,林月窈适应了些黑暗,能借着外边微弱的一点光勉强看清,张芷怡和柳穗抱在一起,成雅然和李司司缩在对面床的角落。
招邪的同时,也相当于将人的火压在了那蜡烛上,寻常鬼魂阴风动摇不得,等同于一定海神针。
为招邪用。
一只枯黑如槁木的大手从门上的那个小口重重撞进来,铁门砰砰作响,林月窈一个趔趄往后栽倒,后背狠狠撞上铁柜。她死死地捂住嘴,不知何时已经泪满面,眼睛仍死死盯着那只手。
林月窈小心地打开电箱盖,试着拨动开关,余光止不住地注意着门上那唯一的入光口。
寝室门是厚重的铁制,正中上的位置留了一观察口,学生不止一次吐槽过这种设计和监狱单间无差。电箱在靠近门口的右侧空床的上边,从上往下看门口,林月窈心里越发不安。
临走前,温鹤玓低吻了吻她的眉心: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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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尖叫和哭喊声中,林月窈的手在颤抖,她感觉四面八方都有阴风在边呼号着,即使这样,她还是强制自己表现得镇定,推着黎烟往里走:千万别回看!就当是闸。
她现在真的希望是闸。
林月窈被吓得一动不动,连呼都小心翼翼。
按照恐怖电影的套路,那东西应该在她们放松警惕之后突然出一只眼睛在那个观察口。林月窈几乎想破罐子破摔地质问她们都不看鬼片吗,但她没那个气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时间仿佛被拉长,就在外面再也没有一点动静的时候,张芷怡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它走了吗?四下寂静无声,没有人能回答。
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林月窈蜷缩在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不愿再多看它一眼,抬手间,一簇黑火自那恶鬼脚底蹿升,顷刻就将它燃烧殆尽。
那只手只能伸进来一小截手腕就卡住了,尖锐的指甲在门上乱抓,发出令人骨悚然的噪声,半天什么都抓不到,那只手缓缓收了回去。
别哭了,再怕也闭紧嘴。林月窈靠近张芷怡,握住她的手,对方的手心满是冷汗,没事的,可能就是闸而已,我去看看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