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筱冰接过钱后忙去抽屉里找零，可翻了好一会儿，还是少一张五块，用一块的也凑不齐。

        他把袋子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一个字没说，转就走了。

        这么想着，于筱冰心里反而更难过了，她发现自己全家人这辈子好像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眼前又开始，就连店里进了个人都没看见。

        她脑子里很乱，一方面想着这个人买的参考书是高二的，跟她是同学；一方面又想妈妈放在抽屉里的零钱怎么连一百块都找不开。

        她收好装创口贴的袋子，脸开始慢慢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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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筱冰有点茫然，直到看见给他的钱上沾了血，这才忙从柜台下面掏出纸扯了两节，把他手里的钱又拿了过来，按在柜台上细心拭了起来。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生气，但于筱冰觉得他会这样来关心一个陌生人，格应该还是好的。

        心脏在夏日微风过时，得格外快了一下，就像是被风拂动的，带起一片微妙的酸涩感。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那劲到底有多猛烈。

        等她找到五块钱递给他的时候，那个男生好看的眉都皱起来了，他盯着于筱冰看，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

        她哭了一下午，眼睛又红又的，里面还有红血丝，可她还是在专心干着家里交代给她的事情，就连一点抵抗情绪都没有。

        不好意思，只有一张五块的了，我干净了，你收下吧。

        她把好的钱给他，又扯了点纸包在了手指上，坐到柜台后的凳子上，默默地等伤口上的血凝固。

        有血。

        她抬眼看着他恳求，那男生像是无可奈何了，伸手指了指她左手的食指关节，我是说你手受伤了，一点都不痛吗？

        于筱冰本来还以为他是因为书的质量有问题过来退货的，可翻开袋子一看，才发现里面原来就只有一盒创口贴。

        那个男生也拿着书离开了，可过了没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塑料袋。

        那个时候她也不知，和他之间的拉扯会一直持续上十三年。

        对方话很少，听完后，在口袋里掏了张整钞给她。

也着急，其实也很可怜。

        直到对方走到她前面，把参考书放到柜台上来结账时，她才抬看见了人，忙用袖子了眼泪，开始看单子，跟他说了价格。

        于筱冰怕他等急了，突然又想起自己去医院还剩了零钱，连忙伸手去掏口袋，可挥手时，她不小心在老旧的柜台玻璃上割破了手指。

        我用纸按一下就好了，没关系，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