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悬拢坐起，眉不自觉地蹙起：你进来干嘛？

        还回美国吗？

        苏悬手指动了动，竟是说不出话。曾几何时，她撒着小声啜泣，威胁着跟他要一个家。而现在，她嘴里叫他哥哥，本该是亲密温的关系，却让人觉得远在天边。

        苏悬眼神对上她的，声音轻轻：从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苏绿染抬眼看他：我刚才梦到柳施卿了，我害怕。我要睡在你这里。

        苏悬没有转：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苏悬昏昏沉沉泡在浴缸里，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说话，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苏绿染半蹲在浴缸前，一对柔饱满的房跑出大半，刺眼的白。

        苏绿染在他伸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再次开口:哥哥，我们四年没见，你就没话要跟我说？

        苏悬恍惚了一下：睡吧。

        苏绿染耸耸肩，两只大白兔也跟着了，表情无所谓：我敲门了你没理我。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嗯。

        苏悬只觉房间里空气稀薄，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总不希望到时候我怀孕了，别人推算出来我是在母亲刚走的时候怀的吧？那显得我这个从小仰仗着她的养女多不孝。她的话带着淡淡的嘲弄。

        苏悬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苏绿染胆子还很小，但又想和他亲近，每次他洗澡的时候她也不回自己房间，就在床上乖乖地等着。心忽然酸，他坐到床边，很是温柔：怎么了？

        苏悬快速冲洗上泡沫，穿上浴袍，随意用风机了漉的发。

        你先出去。

        他出来看到苏绿染躺在他的床上，薄被随意地盖在她小腹。

        苏绿染声音轻飘飘，仿佛来自天外:当然。我男朋友在美国，他对我很好，很爱我，以后我的家也会在美国。

        苏悬犹豫。

        不知是在提醒谁。

        苏悬太阳一阵阵地，动动嘴却说不出一个字，索迈开脚步离开。

        苏绿染漫不经心地笑，眼神却是冷的：哥哥，你浑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没摸过？现在防着我是给谁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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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绿染:你怎么不问问我？

        苏绿染无法从他的眼神中探知任何，妥协：well.我在外面等你。

        苏绿染忽然开口:房里缺几盒避孕套，过两天我男朋友可能要来家里。

        苏绿染又说：明天我男朋友就来了，不会赖着你的。

        许是困极，又或许是知苏绿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格，苏悬没有拒绝。下床去刷了个牙就躺上床，睡在最边缘背对着她。

        苏悬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