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寻你麻烦了?”应冀别过她垂在两边的鬓发忽然问。
“好,那下回我们就不来了。”应冀的话突然逗笑她,孙粲眨着眼睛问:“你说不来便不来吗?若是你阿姊再唤我入呢,亦或是陛下?”
“你当每个人都同你这样没脸没的么?哼,我知你心里像什么,不就是那档子事么,你若真想给你便是了。”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赌气似的拉着腰上的玉佩。
“你既看出我心情不好,还和我说什么烦心事儿!”孙粲打了他一下,对应冀而言不过如挠般,但心知孙粲的子,便哄:“好,这事儿是我不对,下回再有这样我便直接跟上去,将孙祁给你带来送到跟前对质可好?”
孙粲往他怀里缩了缩,瓮声瓮气:“我不喜欢这皇,这里太冷了。”
见她并不想多说此事,应冀也不再过问,柔声:“是我多话了,那样的人确实不值得你说起。”他的目光落在孙粲的雀裘上顿了顿,随即轻抚着她的鸦发不再出声。
“你说这里的人会笑吗?”她喃喃地看着窗外朱红的墙,“我说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并非阿谀奉承的媚笑与冷笑。我觉得不会,这样的地方,哪里会叫人笑得出来呢……可为何天下之人都向往着这里?无数鲜如桃花的娘子疯了一般地想要进来……可进来的人却又盼着何时能够出去……”
他也笑了,只是这笑让孙粲觉得哪里有些怪,“只要阿粲不想,谁也不了你!”
“二郎……”
,正说着,哪知孙粲冷声打断!
“恩?”
应冀悠悠:“那可未必,即便妻子再倾国倾城,若碰不得也不事啊。”
“既是血气方刚娶妻不就成了,娶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我看他还哪来的心思去这些乱七八糟的鬼地方,再者就算未娶妻又如何,莫不成那通房丫是死的吗?”
“纸醉金迷的生活谁不想拥有,那些外人不知的以为里随便翻翻便能捡个金呀银的。可只有这深里的人才知,他们这里不过都是困在这巨笼里的雀鸟,徒有光鲜叫人羡慕,可其中的心酸艰苦又有何人知晓……上至帝后下至婢才,都被这笼牢困锁,挣不得脱不得。”
可人心最是贪婪,那些被困里的女子又有多少是怀着不轨之心而来呢?说到底还是咎由自取。
“呸!还下回,这次我便要他知错了。”她颇不自在地躲开应冀的眼睛,那里面有她害怕的情愫。
孙粲:“胡说,谁家娶妻还碰不――”她似想到了什么,别过脸不理他,引得应冀发笑,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这是臊了?你这小娘子好不经逗!”
“你又来了,这样的赌气话不得真!”他将孙粲抱坐在自己上,抚着她脸上的花钿:“进来便瞧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可是阿姊与你说什么了?”
“好端端的说这个甚,提她更败我心情。”孙粲倚靠在应冀的膛,纤长的睫低垂着,落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