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落得轻松,在家从父母,嫁人从老公。平常足不出,人生的唯一目标便是相夫教子。连银行卡的余额和明细都不会看,还傻乎乎地以为在家里坐着,钱就能从天上掉下来。
姜母被她气得够呛,又不知怎么反驳她。顿了好久,才说:“反正再怎么没钱,也不能卖给男人。清白没了,就算换了钱,又能怎么样呢?你以后还能嫁个好老公,有个正常的家庭吗?”
“你――”姜母指着她干瞪眼。
一提这个,姜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炸了:“不怎么说,我都没想过让你卖换钱。”
“妈,”姜云欢叹了口气,“我没指望您能感激我。但您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着的男人虽然是个烂人,至少我还有钱拿。您挑的虽然是个好男人,可你人去楼空,还背了八千万的债。您别不承认,其实您就是没比我强。”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都很难再心平气和地面对彼此了。
“那不然,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抢银行,还是印假钞?”
她又累了,就坐在沙发上,拿起姜云欢她爹的照片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抹着眼泪:“我辛辛苦苦培养大的女儿居然成了卖的贱货。你叫我将来,怎么给你爹交代哟。”
她妈妈就急了,一边扯着嗓子哭,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子来打她:“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死丫,居然找男人卖,我算是白养你了。”
姜云欢被她逗笑了。
临走时,她对她妈妈说:“我其实可以像我爹一样一走了之。之所以决定替您还债,一方面是因为您是我妈,但最主要是因为妹妹还小。我既不希望她成为您,也不希望她成为我。您要是对我们还有些许良心,就不要把你和我的那些破事告诉她。让她无忧无虑地成长吧。”
妹妹还在上补习班,一时间回不了家。她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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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沉默好久,才低低说了句“好”。
姜母的确没想过她扛下这笔债,要怎么去还。她嫁人之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父亲是省城的高官,却从未想过要将女儿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女强人,只觉得凭自家的财力,就能给她寻个凤凰男,扶持那穷小子生意发了财,一门心思对女儿好。
她打了姜云欢几下,姜云欢没躲开。
见她不作声,姜云欢又冷笑一声:“您把财产全都转移给那个男人,把债务都转到自己名下的时候,就没想过有这一天吗?没想过自己还不起这么多钱吗?还是说那时候你就已经想好,反正有我,有妹妹在,我们会想办法给家里挣钱?”
姜云欢依然一言不发。
“正常的家庭。”她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要是您认为,丈夫带着钱和小三私生子跑路,妻子一个人扛下债务还对女儿不不顾。可怜的女儿学还没上完就要卖给家里还债,被她妈妈认为是不学好。您要是觉得这样的家庭是正常的家庭,那我宁愿单一辈子。”
“实话实说不会吗?”姜云欢讥笑一声:“他抛妻弃子,你光知揽着债不知怎么扛。八千多万的欠债,我不去想办法,你准备怎么还?”
她假装没看到她母亲眼角落下的那滴泪,说了句,“您保重。”便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