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

        轮到萧龙时，卤水鹅只剩最后一个前半，排后面的人一声叹息，老板的卤鹅肝送光了，就切了几块鹅心给他，排后面的人又是一声叹息。

        感情的事很难说的清楚。刘家宏敷衍她两句，再回到书房时，程煜辉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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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龙在红星菜市场里转悠了两圈，买了一捆空心菜、一包杭椒、两黄瓜，送了把小香葱，又买了一条野生桂鱼、三斤五花肉，看到卖卤水鹅的摊前排长队，作人家的阿婆阿姨，最会得打细算，晓得卤水鹅前半最好吃，肉骨少，后半骨多，多，肉瘦，价钿一样的，买的多些，还搭送一块卤鹅肝。

        是萧龙回家了。

        .........

        刘家宏听得正起劲儿，忽听到叩叩敲门声，这也打断了程煜辉的讲述，他站起说声稍等，出去看是他的太太林芬，俩人嘀咕会儿一起下楼，箐箐的胃病犯了，医药箱里没找到胃药，他去茶几下面的抽屉取出一板来，也仅剩两颗，凑合着把今晚对付过去，林芬总归一心向着自己表妹的，话里诸多不满汇成一句话：他太冷血无情了！

        桌上放着还没吃完的半袋吐司。

        萧龙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李丹妮是幼儿园的老师，一般四点钟放学，等家长将小朋友全接走，再把教室整理好，差不多五点半可以离开，她回到家在门口换鞋时，忽然闻到一子红烧河鲫鱼的香味，顿时喜悦涌上眉梢。

        一个阿婆艳羡的讲：小伙子运啊！平常辰光卤鹅心要卖钱的，今天都白送给你。赶紧去买彩票能中五百万。

        他把菜肉放进厨房里，有厨房在这种老式弄堂房子是很少见的，多数都是整幢楼共用一层的灶披间。他也是看中这个优点租下的，当然优点还有不少，这里地型错踪复杂，条条有出口，公安局在附近，警察经常出没，隔邻居还有居委会大妈好闲事，有个啥陌生面孔进来，都逃脱不掉她们一顿盘查。所以这里虽然看着乱，但治安是相当的好。

        在众人友善的笑声中，萧龙走出菜市场，晃晃过路，还回看有没有车，经过售福利彩票的小亭时又留步，猜好号码买了一张，继续往前走，拐进一家国营的烟酒店，和老板相熟，挑中一瓶红酒，从他店的后门出，可以抄近路，因为出来就是幸福里的中段弄堂，他往前再走五六步，进入灶披间，拉亮楼梯灯，嘎吱嘎吱踩着声音到四楼，门口摆着鞋架和一缸葱茏的植物，他从缸底找到钥匙，拉开纱门，钥匙入锁孔，一拧一转里门就开了。他换了拖鞋进房，外面是阴天，光线不好，找到开关摁下去，顿时眼前大亮。

        房里都是半新不旧的家俱，却收拾的井井有条，不见烟尘。

        程煜辉开始心情清朗的往回走，一阵风从背后超到了他的前面，挟带着丝丝凉意，月亮不知何时升得很高，朦朦胧胧不似方才那般的皎洁，可能明天、或着就是今夜要变天了。那又如何，他对未来日子充满期待和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