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萧龙
一位叫雷鸣的警察陪我准时坐上开往昆明的火车,还是卧铺车厢,白床单白枕tou和叠成四方形的白薄被,显得那么干净。
窗外的风景动起来,很快就出了站,经过县城的边缘,能看见破旧的矮房,扬尘的ma路,行驶的车辆,慢慢走着的人们,还有夹尾巴乱窜的野狗,浮光掠影的一瞥后,满目淡青的田野。
雷鸣紧绷的shen躯开始舒缓,明显松一口气,他紧急接的任务,除在财务那预支了些钱外,什么也没带,便叫住推着小车经过的列车员,买了mao巾牙刷牙膏、矿泉水、鲜花饼,茶叶dan,一串香蕉,问我想吃什么,我不讲话,侧tou望向外面,列车员热情的推销:这是云南十八怪,有各种口味的糕点和果脯,孩子都喜欢吃!来一盒吧!他很爽快的买了,放在小桌上。看见我突然站起来,立刻问:怎么了?
我说要去厕所拉屎,转shen穿过狭窄的过dao,厕所空着,走进去把门锁死,先前一定有人拉过屎,那gu子鲜臭还没散完,却顾不得这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用红线穿的弥勒玉佩,攥在掌心,蹲下tui把tou埋在手里,玉佩贴紧嘴chun,有一缕淡香,是母亲经常抹的雪花膏的味dao,我的眼泪像自来水往外涌,先压低声哭,后就是嚎啕大哭了。
我虽然才十岁,兴趣是玩变形金刚,但我并不傻,甚至ting聪明的,这得亏母亲长久以来耐心的教导。
她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并没有把我养成温室的花朵。四五岁我能解事起,她就不断给我灌输父亲的职业有多神圣就有多危险,毒枭贩毒制毒害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会念各种法制或新闻报纸给我听,力昔这个边境小城,犯罪案件百分之八十和毒品脱不了干系,而因为父亲的shen份,他越是战功卓着,名声远扬,毒贩就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们zuo为他最亲近的人,更是毒贩丧心病狂要报复的目标。
母亲教我在这种环境下如何警惕地生活,还和我约定好,如果哪天她遭遇不测,会将一直带在xiong前的弥勒玉佩、放进床tou柜上的铁pi饼干筒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轻摸我的tou,微笑dao:到时不许哭鼻子,zuo个男子汉,好好地活下去!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我跟雷鸣说要回家拿行李,我妈昨晚就收拾好了,不拿就不走。雷鸣拗不过我,楼下虽停着四五辆警车,他还是不敢冒险,让我在车内和司机待着,由他上楼去取行李。
躲过司机的视线并不难,我照旧从后门回到家,房门大敞,没有人,满眼狼藉,桌椅翻倒,玻璃碴子一地,还能看见一滩血渍,不晓是谁的。走进卧室,这里除行李没了,其它都没被动过,还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我走到床tou柜前,揭开铁pi饼干筒的盖子,筒内很深,黑森森像个无底dong,dong内住着妖怪,谁把手伸进去就会被它吃掉。
我当时的想法,宁愿少一只手,也不要摸到那枚弥勒玉佩。
筒内没有妖怪,我的手指chu2到细ruan的一gen线,不慎一拉,一块huarun冰凉的东西chu2及掌心。
有人很使劲地摇晃两下厕所的门,又恢复了平静。
我抬起tou,火车咣珰珰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