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因砸吧着嘴，被过去坏事带动的坏心情一扫而光，而随嘉聿拿起铅笔，继续陪她预习下一课的内容。

        “小孩子在雨天更不能哭了。”

        随嘉聿不解她的用意，可随因却：“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她的瞳孔上倒映出立着尖刺的火焰，仿佛黑宝石一般光彩熠熠，闪着光，看得他发愣，随即扭开去。

        随嘉聿想，到底和以前还是有些不同的，妹妹没有了那一份无拘束的样子，他们到底还是被五斗米折了腰，他的手搭在随因的肩膀上，将她拢进了怀里：“这样的生活肯定很累吧，再忍忍，很快就能变好了。”

        “阿因不是很喜欢吗，爸爸以前送给阿因的娃娃，阿因都放在床边柜上让它陪着你进入梦乡。”

        随因这才开口问他：“为什么？”

        随嘉聿不受控制地想了许多。

        随因写着笔峰一顿，她抬起看随嘉聿，她说抓住了较为感的字样，立刻：“我不想要娃娃。”

        “阿因……哥哥没事。”

        其实不止那一个娃娃，随因房间的布局注定了那些娃娃坐在架子上时，正面都是对着她的。

        他们尚且不知停电的是何缘故，不过大抵和这场雨息息相关。

        “这样就可以了，他死了，哥哥也不会被打了。”

        随嘉聿见她不再掉眼泪，偷偷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一颗石榴糖，放进了她的嘴里。

        “我只喜欢哥哥送的那个。”

的，“不知以后阿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嫁妆也得提前备好。”

        他说这话其实也只是权宜之计，随嘉聿更想回到以前，即便他清楚自己会遭受到的对待，可基于妹妹能过得幸福的前提条件，他便觉得没什么是忍不了的。

        “那我不哭了。”

        随因又摇了，她将手放在哥哥的胳膊上，又放在了他肋骨的那块位置，以及大上。

        作为经历过孩童时期的随嘉聿深知作为小孩子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是有多么绝望，他用纸巾轻拍随因滴落下来的眼泪，那纸巾糙锋利，他的力极轻，生怕弄疼了她，加剧她的难过。而心中有疼惜之外，另掺杂了一丝窃喜。

        随嘉聿有些心虚，那也是父亲买回来的，只是被他冒认。但他也没有打算要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只是在心里暗自懊恼为什么要好好的提到这个，他立给自己找补：“那就不要娃娃了，阿因有想要的东西吗？”

        她摇了摇。

        “哥哥不疼，阿因别哭。”

        “因为眼泪也是水啊，会被天上收了去，然后越下越久，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太阳。”

        随因已经过了换牙期，但是以防蛀牙，随嘉聿在这一块上尤为注意，克制她的吃糖量，像这样一颗小糖，是现在的他们所能买到最便宜的解馋小零食。

        “我知爸爸会打你……”

        他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的妹妹开始长大了，蹒跚学步地向他走来的样子已经过去十二年，他说想要存嫁妆只是玩笑话，可这时猛地惊醒，再往下数，距离她人生的下个阶段也不过十四五年而已。

        她的手按着的都是他曾经溃烂不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