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联想到了随因从家里跑出去的那天晚上,再一次为此懊恼。
随嘉聿和随因毕竟不是在这里长大的,纵使村落再小,中间隔着条河,分上游下游,因此没见过面的人还是占大多。
随嘉聿记得随因以前吃糖把牙齿吃坏了,牙疼致使她下定决心不再吃糖,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也确实看到了她对甜食避之不及,但他们这些日子待在一起,他却没看到她对糖有那么大的执念,随嘉聿装作满不在乎,随口问:“又喜欢吃糖了吗?”
“没有,我还是比较克制的。”随因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牙疼的日子仿佛刚过去不久,“给季嶙的。”
那人眯着眼将两人从上打量了一番:“我也是去云苇村的,怎么没见过你们。”
随嘉聿从口袋掏出纸巾帮她拭着脸上的汗珠,连忙宽:“往好点想,还好到了,如果刚刚把我们就那么给放在了原地,那今晚怕是真的要走回来了。”
“商!”随因暗骂。
随因在家这些年,也只是三点一线,再远的地方她也不会去走,或许一提他们家的事情,这个人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从外边城市嫁来云苇村的女人本就不多,即便不知名字,她们也有被统一称作“外地婆”的称呼,更何况带着个一双儿女嫁婚的更是闻所未闻,冤大的名号便就此在了季晋兴的上,声名在外。
“季嶙?”
“去云苇村,多少钱?”
谈好价钱后两人便上了车,本就不小的后座放慢了各种铁锹和锄,他们两人就算坐在里也是局促不已,再加上那袋装着他们东西的行李,蹬车的人看着强壮,但败在后那段都是上坡,蹬车的人也有些力不从心,随嘉聿和随因只得下车去到后边助他一臂之力。
“走亲戚。”
“我没和你说吗,季嶙是弟弟。”
最后到达了云苇村口,那人也浑然不顾他们兄妹俩的辛苦,还是找随嘉聿要谈好的价钱,随因见状刚想冲上去同他理论,但被随嘉聿拦下,眼看着随嘉聿掏出钱结了账,他收下了钱,瞪着车慢悠悠从另一个方向去。
随嘉聿定了定神,他们回得确实匆忙,没来得及带点当地特产回来,以往到客别人家客都要带上一些水果面包意思一下,更何况他们两人这次回去的情况还比客人来得更加复杂,于是他把行李往旁边一放,不让它堵在本就狭小的过,他找老板拿了两个红色的袋子,走到摆放整齐的面包区域,从里拿了几个放进袋子,种类各有不同,随后就递给老板称重,在算钱的空档,他问随因:“还有什么要买吗,回去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镇上后,随因说要去买点东西,带着他左拐右拐走进一家杂货铺,她对此轻车熟路,进了门便径直走向后,拿出两包白色的糖果,随嘉聿定睛一看,这是他们小时候很喜欢吃的糖,随因掏出钱结账,糖还没来得及揣进包里,她忽然问:“两手空空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随嘉聿恍然大悟的同时心竟也有些发闷,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付了钱,提走两袋面包,放进了行李袋李重新背到了肩上,随因拉着他的衣袖跟在后,这时有三轮车从他们面前停下:“你们去哪里,要不要车,顺路的话我可以捎你们一程?”
“不用了吧。”她提起装着那个装着糖果的袋子在随嘉聿面前晃了晃,“我已经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