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看了她半晌,她从未听说过随嘉聿还有个弟弟,她只当随因在瞎编哄她。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啊。”何欣震惊之余看到她脚底的血渍只剩下责怪,何欣不知这样惊动随嘉聿是不是一个好选择,可就目前看来,她不应该来这么一遭。
“或许我可以帮你呢?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
“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吧,随因,他们不听话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很想把他们掐死。”
何欣扶着随因上楼,可在到达目的地时,随因却拉着她始终不依不饶,终于何欣没忍住,:“我真的没事,你快进去吧。”
“长姐如母,会很辛苦吧。”随因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妈经常说长姐如母这句话,我不爱听,又不得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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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得以逃离了现场。
“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
但还没到年底,也还没有过生日,随因看着比她还成熟的女郎竟然比她还小了几个月,她说:“其实我也有个弟弟。”
这次何欣回答了:“年底过完生日就十八了。”
风把她发得向后飘,脸上的痕迹在日光下更加清楚,随因伸出手碰了下她的脸,用了点力气,何欣吃痛地向后退了一步,她也知自己的谎话无遁形,可她要怎么办,继续向面前这位初次相见便对她百般好的女孩吗?何欣撇开:“这不是你该的。”
戏谑的话里尽显悲伤,充斥在她们两人的周围。
两人僵持着,一点也没察觉到楼梯下传上来的脚步声,直到随嘉聿站在六楼楼梯口时,两人如大梦初醒,而随嘉聿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掰开随因抓着何欣手腕的手,然后抱着随因进门,话都没有跟何欣说一句。
随因顺着她的话回答:“是啊,很想掐死,但是掐死是要坐牢的。”
“你几岁啊。”随因又问。
何欣错愕的神情被随因纳入眼中。就像那天跌落山谷都未曾有人来找过她一样,充满着绝望和悲伤的样子怎么会那么相似,就像曾经的另一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周围的风正涌动,随因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能放开手。
随因只得到了关门声作为这个问题的回应,她来不及穿上拖鞋,立跑了出去。何欣脚程快,随因已然看不到她人,几乎是两阶三阶楼梯的往下,地上的碎石子嵌在她的脚底,硌得生疼,然而她也顾不上。这会儿所有人都去上工了,宿舍没有一个人在,声音就像地震般响彻整栋楼。等到她终于攥住何欣的手腕时,她脚底已经半好水泡化作破裂的血泡,和尘土混合在一起。
随因又说:“所以我能会到你的心情。”
何欣没有回答。
“是啊,会坐牢。”何欣起,随因能听到她深呼的声音,她目光也随着何欣起的动作而移动,最后定在了门口,她那张逐渐缩小的脸上:“谢谢你的招待,以后再见了。”她打开了门,还没等随因和她说再见,她又说:“你要记得抓你哥要抓得紧紧的,别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