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波纹了吗?”
兰提的剑出鞘像明日的晴雪,像拂白梅的微风:“在下不问苍天,只问我自己,是否决定要你们师兄弟都团聚在我剑下。”
薛若水有他的怨气在,公孙灵驹被殷疏寒殷疏意拖累得要命,两派相争,都拿公孙开刀,无非是因为她是两代掌门共同培养大的。新派是想拿公孙威胁殷疏意,可殷疏意还真的就不想办法救公孙了,听之任之的态度叫人恼火。
殷疏意的梅花隔开他的手与兰提的剑:“在下不仅仅是殷疏寒的师兄,也是天都的掌门。”
本没那回事,只是装神弄鬼,谁不会啊。
“薛公子,叶骏霓,你们引火上山,是为大罪。”
妙月都不想说,殷疏意自从殷疏寒死了,就不太吃东西,浑上下靠一口仙气吊着,没出几招,人就饿昏了。
天都剑峰的旧派多是正直之辈,只是少变通,唯掌门首是瞻,结果殷疏意连努力都不努力,一味伤春悲秋,由着新派造反,此番行为属实令人难以理解。但是殷疏寒也干了一堆匪夷所思的事,大哥莫说二哥,所以新派旧派缠缠绵绵,纠缠着对抗了许久。如果没有石不语石胡笳搅局,天都的局面相当稳定。
兰提应声:“好啊。”
等他回来,殷疏意已经倒下。
“你们呢?你们来之前有没有问过苍天,今天是夜闯天都的黄吉日吗?”
真掌门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由妙月看着吃东西,假掌门在前殿与长老们商议对策。长老们见殷疏意一反常态,虽然奇怪,却也欣喜。
殷疏寒有能耐毁了天都剑峰百年基业,那殷疏意就是那个递刀子的。旧派的苦梅长老第一个被死,殷疏意还在这纠结殷疏寒死不死呢。
步琴漪讶异挑眉:“这么快?”
薛若水匆匆告知兰提,兰提默了片刻:“我在这,还帮得上忙,天都还有其余八九位这
薛若水将他五花大绑,给他喂了点蜂蜜水,无情铁掌将他拍醒:“大爷,死者已矣,你能不能节哀?想想办法救救公孙吧,救救你们天都。”
据天都的记载,两位长老是双生兄弟,年过百岁了,内力深不可测。殷疏寒七十多岁,内力还可一破,这二位若是痴毒已服,春涧已练,后果不可估量。且从旧派的调查情况来看,确实如此。殷疏意懦弱犹豫,害人不浅,薛若水气得牙。殷疏意这么爱退缩,当时他该主动进大牢才是。
妙月指了指天边的月亮,她呵斥:“我上山前就对自己发誓,若是来救公孙的时候云开月明就万事大吉,要是云遮月就打回府。殷掌门,你看天意都成全我们,你就振作一点,帮帮忙,有你帮忙,公孙好救多了!”
殷疏意真的收手了,殷疏意的神志微微恢复:“老夫是天都的掌门,天都内乱,固然消灭新派对光复天都百年剑训有所助益,却也不是生死之仇丹枫山庄该的,更何况新派若全死在兰公子手中,老夫若坐视不理,岂不愧对师门?”
“你真要看着邪法毒药毁坏你们门派百年基业吗?你们供奉的那些长老不多不少也快要一百岁了,春涧和清宵双齐下,你们门派的老老太死绝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就算攻下整个丹枫,中原又能容你几何?不要白白给石不名嫁衣了!你不痛快点,天都永无宁日。”
月下只有苍凉的雪山。
兰提摸走殷疏意的腰牌,这之后成为薛若水假冒殷疏意发号施令的重要凭证。
薛若水看了眼兰提:“能打打,不能打往死里打!上!”
“不过我夜问天命,儒释都问了一个遍,今夜不宜自杀,宜雪夜散步。”
叶骏霓忽然在步琴漪怀里剧烈挣扎起来,步琴漪牢牢箍着她:“叶姑娘,别一惊一乍的。”
殷疏意垂首伫立于此:“我本想于今夜结束生命——”
薛若水不再忍受:“老,你好啰嗦。引火上山,对你们这冰疙瘩一样的地方是好事吧,火还可以取呢。”
妙月看这两个人僵持,忍不住想这老神叨叨的,恐怕师弟死了,神被打击太大,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
妙月虽然不是很想挑战殷疏意,但也没办法,殷疏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拎不清的样子。步琴漪拖远了叶骏霓,这丫心智不成熟,恐怕要坏事。
薛若水清点所有的长老人数,独不见两位长老,一个解是山,一个解是水,心下一沉。
殷疏意手持梅枝,神态肃穆,语气温柔,他直直地看向兰提:“兰公子,你算过了吗?你算过你会杀我师弟吗?你算过你会死在我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