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政轩双手紧紧握住樊英俭的右手,表情中满是惊讶和感激。
大约过了近一个小时,安政轩心情平静了。
一旁的吴金川也好言相劝,并说:“黄英山在光明县开办了英山公司,他今年八十高龄,早就退居幕后,将公司交给儿子黄万宁打理,专心在家颐养天年。”
安家父子虽然不差钱,可终归在光明县举目无亲,人生地疏。有现成的,也省得他们去做了,于是痛快答应。
樊英俭如实说:“在我家藏着,回头我拿给你过目。”
安平饶搀扶起他,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林宗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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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期间,安政轩缓慢走到林宗明面前,和他再一次紧紧握了握手。
安政轩深深喘了几口粗气,摆了摆手,“不亲眼看见黄英山这个混蛋下地狱,我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我觉得你爱人死得蹊跷,直接火化泼洒骨灰,是对她不负责任,也有辱我作为一名法医的道德准则。”
“樊法医,您说我母亲生前被人……欺负过?”安平饶瞪大两眼,怔怔看向樊英俭。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初,安政轩抱着儿子先行逃离,把心爱的女人单独留下,面对非人折磨和迫害,最终含冤而死。
“好好,一定给我看一看……”
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一个没有担当的胆小鬼。
“您就是当年给孟丽尸检的法医?”
“哼!”安政轩冷哼一声,“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这个畜生还能活到今天,老天真是不长眼。”
“爸爸,您不要激动,当心你的心脏……”安平饶同样义愤填膺,但是考虑父亲身体,不忘叮嘱。
安平饶正准备叫来刘明,吴金川却说:“我已经安排乡里给您找好了人,安老先生、安总,把这事交给我们来做,您二位觉得如何?”
“太麻烦了。”
“在哪里?”安政轩急切询问。
这个时候,林宗明才把樊英俭介绍他认识,并讲述是樊英俭发觉孟丽死得冤枉,临时起意将其秘密埋在这里。
回转身体,对安平饶命令道:“你赶紧安排,我们今天就把你母亲尸骨挖出来,重新入殓,尽早运回楚城安葬。”
“是,我马上去办。”
“什么!”安政轩惊得倒退几步,要不是安平饶搀扶,恐怕就要摔倒。
“太好了,您说的太好了,谢谢。”安政轩老泪纵横,接过儿子递来的纸巾,擦拭眼角。
“咦!”安政轩突然停止动作,盯视樊英俭,疑惑问道:“您刚才提到孩子妈妈死得蹊跷,指的是什么?”
安政轩咬牙切齿说道:“黄英山……我记得他,他早就对孟丽有非分之想,曾经多次想要对她图谋不轨,都被我拦下。想不到,这个畜生在孟丽孤苦无助之时,乘人之危,我和他不共戴天!”
“恐怕是的。”樊英俭便说,他当年留有证据,只是年头已久,怕是证据已经失效了。
五十年来,安政轩每每想起孟丽的音容笑貌,除了伤心就是深深的自责。
“唉!”樊英俭长叹一声,大致讲起当年他的发现。